相反的許繡憶一個婦道人家,蘇錦業又是個膽小的,兩人的人脈太過稀薄,這在很多事情上就都輸蘇錦藝。
最簡單不過譬如上次藥材抬價,把許繡憶逼的差點走投無路的事情,不正是“託”了蘇錦藝廣闊人脈的“福”。
許繡憶老早想過了,開門做生意,朋友滿天下是必要的,她也要為保寧堂,組建一條人脈網,以後保不齊有什麼需要的,總能找到個幫襯的,不至於被逼到絕路上。
今日能來尉家賀壽的,最小也是個鄉紳,都是有錢的體面人,許繡憶一個蛋糕就籠絡了尉家的老太爺,又折服了在做好幾個的富商。
之後,交談甚歡,許繡憶口才極好, 生相又是美麗,人人都願意和她攀談幾句,她也早早有了準備,一一派發名片--這,自然也是早就做好了的。
只見是一塊精緻的銅片,銅片四角磨圓,銅片上手工精湛的鏤刻著保寧堂的地址,經營範圍,還有許繡憶的名字。
這倒是稀奇,前所未聞。
許繡憶便是要把現代的經營理念,都搬到古代來。
名片,開場第一樣東西,自然少不得。
她的古怪稀奇玩意,讓大家對她更是印象深刻,一頓壽宴下來,在場但凡是和她聊過幾句的,都將她記的牢牢。
不光是因為那張美麗的臉孔,不凡的談吐,還有她屢次的別出心裁。
宴會散去,許繡憶帶著晴姑娘走的時候,尉錦孃親自送到門邊,伸手輕輕撫摸晴姑娘的腦袋。
“你送到荷包,我很喜歡。”
蘇晴英羞澀的低下了頭,許繡憶替她道謝:“姑姑喜歡就好。”
“三奶奶,有件事情真的要同說句對不住,你那個單子,恐怕還要拖上幾日。”
許繡憶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臉上卻依舊笑著:“那請問還要幾日?”
“這不好說,不知道為何,方圓百里的綢緞莊都不肯賣布給我們,針線鋪也是,之前一直短著一種線,現在也置辦不到,我想過兩天我親自下一次蜀州看看。”
蜀州的錦緞,天下第一,可是來去路上,起碼要個三五日,這還算是快的。
如此說來,她訂的貨至少還要耽擱個七八日。
她於是道:“那可否把已經繡好的先給我,錢我先付。”
錦娘笑著點頭:“做好了一半了,那明日我就叫人送到你保寧堂去。”
許繡憶致謝,和錦娘告了別,就帶著蘇晴英回家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總覺得心裡不安的很,也不知道是在不安什麼,睜開眼睛來睡不著了,她一直想著錦孃的話,錦娘說方圓百里的絲綢和絲線都售罄了,怎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個時節,夏日將至,衣衫布料用的少了,夏天也鮮少有人穿刺繡的衣裳,都是往清涼清爽了穿,蘇家也有遠親經營綢緞莊,許繡憶記憶之中好像聽到過綢緞莊的遠親有一次來求她公爹救濟一些銀子,說是夏天生意不好做。
可為何這一陣,綢緞絲線卻會斷貨了?
她一下坐起來,心頭不安更濃。
窗外,一個悶雷,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狂風,吹的半開的窗戶噼裡啪啦作響,她起身,關上了窗戶,站在視窗,隱約看到了城南方向有紅光染了半邊天,好像是起火了。
又是一個悶雷,她趕緊把窗戶關上,呼了一口氣,重新回去睡覺了。
*
“奶奶,不好了。 ”
一大早上的,金玉就一驚一乍的衝了進來。
許繡憶昨兒夜裡沒睡好,所以這會兒頭有些重,迷迷澄澄的睜開眼看著金玉。
“什麼事?”
“錦娘繡莊派人來了,說是貨沒發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