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源一面說,一面從衣櫃暗層裡掏鑰匙,掏出鑰匙後,就抱了匣子,對許繡憶道:“別告訴任何人我回來過,知道的人越多,我便越危險,繡憶,過往種種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後會百萬倍的補償你。”
說完要走,卻被許繡憶喊住:“等等。”
蘇錦源心裡一陣歡喜,以為是許繡憶捨不得他走。
卻聽許繡憶道:“有樣東西,你不能拿走。”
說完上前,對蘇錦源攤開手:“鑰匙。”
蘇錦源把鑰匙給她,心裡失望的很,終究他以前太對不起她了,讓她一時再接受他,是有些難,但是他相信自己會用誠信感動許繡憶的。
他見許繡憶開啟了箱子,箱子裡都是金銀珠寶,有些是許繡憶的嫁妝,有些是蘇錦源的,“他”死後,衣裳都撤出了衣櫃,隨著“他”一起下葬了,不過以前的玉扳指玉佩等貴重物件,還是收在這匣子裡,許多他都不陌生。
只一樣東西,他如何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
那是一朵精緻的花,形似牡丹,也像芍藥,花瓣純金製成,菲薄如紙,花瓣上紋路清晰,凹凸有致,這樣雕工和磨功,可是天下難尋的高手才做得出來。
更為難得的是金花正中的一點血紅。
蘇錦源也是個珠寶玩家,自然一眼分辨出,那血紅的玉石,可不正是雞血寶石,這可是極為罕見,指甲片大小一粒,就價值傾城。
見許繡憶將那朵花拿了出來,才重新把鑰匙還給他:“好了。”
“這哪裡來的?”他問道。
許繡憶搪塞一句:“別人送的。”
“誰?”蘇錦源想誰能送得出這樣闊綽的東西,一半是好奇的,一般卻也有些隱隱的不安的。
許繡憶看他一眼:“我孃家裡的人。”
蘇錦源才終於鬆了口氣,護國公府這樣的寶貝也是能拿出幾件的,並不稀奇。
聽著外頭更鼓敲了四更,他知道要走了,對許繡憶頗為戀戀不捨,看了好幾眼才道:“你照顧好娘,等我回家。”
原本是很溫情的一句話,許繡憶表情卻淡到涼薄,蘇錦源一心以為許繡憶是恨他曾經犯下的錯誤,也便沒有旁的多想,只想有朝一日好好對待許繡憶,伉儷夫妻,相伴到老。
蘇錦源是走了,許繡憶卻再沒了睡意,看外頭天色,月亮都已經爬過半天高了,再瞧一次更鼓府上的丫鬟就要起床做活了。
她等了一晚上的,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蘇錦源回來了,這事情她要怎麼和安承少說?
也或許索性別說了,等到蘇錦源查到兇手回家那天,她就收拾包袱求安承少把自己帶走,去哪裡也行,總歸她是不會和蘇錦源一起過日子的。
*
安承少失約了,因為秦煙割了腕。
他原本打算先回家一趟,好歹把武墨送回去,武墨醉成那樣他也不放心。
可一回房,武墨不在,躺在床上的卻是血染了衣袂的秦煙。
秦煙割了腕,見到他的時候人已經迷迷糊糊,臉色一片慘白,兩行清淚暈掛在眼角,見到他的時候,唰唰落了下來。
他又生氣又惱怒又心疼,趕緊的把秦煙送去了附近的醫館,索性發現的早,止了血包紮一通,這命好歹是沒丟。
如今四更天,秦煙還扒著他的手臂躺在他腿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就像是怕他走似的。
安承少終歸是不能丟下這樣的秦煙。
“你睡覺吧,我不走。”
他語氣淡淡的,委實覺得秦煙這般舉動,叫他討厭的很。
可也不敢表現出來,怕秦煙再想不開。
秦煙卻搖搖頭,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便是如此,血還是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