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婆笑盈盈道:“我同蘇家三奶奶舉薦了大姑娘您,試問蘇家三奶奶那條件苛刻的,咱們這京城裡還能找得出幾戶人家,就您兄長是戶部大人,您年歲上也合適,那三奶奶聽我說了,點頭就說好,只是……”
“只是什麼?”
陸羽兒眼睛放了光。
“蘇家那少爺未必答應,大姑娘知道,小後生嗎,總想娶個年紀輕的,我這不是說大姑娘年歲大,但那家四爺才十九歲。”
陸羽兒聽的口水都要流出來,多麼粉嫩嫩的年紀啊,就和那小倌館裡的小倌一樣,她沒見過蘇錦鬱本人,卻見過他家的老二和老三,以前在保寧堂櫃面上管著,都是頂頂英俊的少年郎,那蘇錦鬱和蘇錦源一母同胞,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也不要什麼矜持,矜持這玩意,早在十七八歲那幾年給消磨了乾淨,於是道:“這三奶奶當的家,三奶奶都同意了,他有什麼說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八姑婆心裡笑翻了天,這可真是個不要臉的老姑娘,老牛吃嫩草吃的這樣理直氣壯。
可面上卻是一味的附和:“誰說不是,如今他老孃病的半死不活的,他家裡就三奶奶當著家,連大房夫妻都給三奶奶管的服服帖帖的,成婚論嫁這種事,還不是三奶奶說了算。再說如果咱們戶部府上去提親,她們好這個意思拒絕嗎?”
八姑婆這是有意引導,蘇家三奶奶交代過,一定不能讓人知道是她的意思,所以提親,不能讓蘇家出面,得由女方出面。
那陸羽兒聞言,很是贊同,傲嬌的笑道:“說句實話,女大三,抱緊鑽,我比他大個十來歲,他豈不是要抱金山了,這是便宜了那小子的,我要真想嫁,護國公府我都進得去。”
“那可不是,大姑娘你這是瞧不上那些個人,所以才把自己耽誤了,叫他蘇錦鬱白白揀去了便宜,那大姑娘看看,要不要和戶部大人商量下,去蘇家提個親?”
陸羽兒大手一揮:“我哥哥什麼都依我的,八姑婆,擇個日子,不,明兒,明兒就去蘇府上說媒,你可給我挺仔細了,這一樁事情你要還給我坑了,以後就別再滾進來。”
“自然的自然的,我哪裡能坑大姑娘,每次不都是把頂頂好的男人往大姑娘這裡送,大姑娘眼界高,瞧不上那些人,那些人沒福氣,沒福氣。”
這話說的受用,陸羽兒一高興,就給八姑婆打賞了一錠銀子,八姑婆樂的嘴都合不攏。
臨走前,那陸羽兒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人家三奶奶真的覺得可以?”
“大姑娘你就放一百一萬個心吧,不過大姑娘我實在話和你說一句,三奶奶有意成全你們這段姻緣,可那四爺年輕氣盛未必一時就能接受,你知道現下的年輕人都喜歡自己做主張,況且聽說他也不怎麼服他這個三嫂管,所以……”
“只管放心,等我收了那小樣兒,他若是敢和蘇三奶奶有什麼不痛快,看我補削他,老孃我年紀是大點,但是憑老孃這出身,還不是便宜了他小子。”
“是是是,那當然,那老生去準備準備,明兒拿了姑娘的生辰八字去蘇府,蘇四奶奶,老生先走了。”
一聲蘇四奶奶,叫的陸羽兒骨頭酥酥麻麻的,一高興還把吃剩下的葡萄都叫八姑婆打包了回去。
這些,可都是貢品,千里迢迢從西域進貢來的,平常人家,哪裡有這個福氣吃一口,便是葡萄的皮兒籽兒的,舔也別想舔一下。
顯見的,這陸羽兒這會兒心裡,是歡喜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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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家大堂, 八姑婆滿面紅光,蘇家老太太臉鐵青和個什麼似的,卻不好發作。
一邊,坐著許繡憶,悠閒的喝著茶,不做聲。
“八姑婆,多嘴問一句,這個陸姑娘,戶部家的小姐,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