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暖的故事,在這樣一個暖陽初升的早上,許繡憶似隨著他的回憶看到了一個十多歲美麗的女子,善良落淚的容顏。
“後來我父親過世了,哥哥帶著我日子十分不好過,輾轉投靠了外鄉的親戚,親戚供了我哥哥唸書,哥哥高中後回了家鄉,我一心以為我終於可以配得上她,給她好的生活,豈料她十三歲那年發了一場大病,從此就……但是我不介意,我愛她,一如既往。”
白靖風在愛情裡和武墨一樣,從不遮遮掩掩,他們的愛像是愛的沒有負擔一樣,愛的只要彼此至於餘下的全世界都可以不管。
這樣看來,到底是她和安承少不夠瀟灑。
“我想五王爺會幫你的。”
武墨是個性情中人,她有男兒的豪邁,也有女兒的溫柔多情,想來這樣的故事,許繡憶都感動的一塌糊塗,武墨也會被感動。
許繡憶這算是答應了,白靖風頗為感恩,從始至終,他隻字未提那夜的事情,許繡憶原先多想的那些,還當真是多想了。
同白靖風從茶樓出來,迎面就看到了金玉銀玉,兩人俱是面色頗為複雜的看著許繡憶,和白靖風了了別,兩人靜靜的跟在許繡憶身後,終有人忍不住了,這次沒沉住氣的,不是平素裡多嘴多舌的銀玉,而是沉穩內斂的金玉。
“奶奶往後避避嫌吧。”
“為何要避嫌?”許繡憶笑著反問。
金玉眉心緊了緊,將一封書信送到許繡憶手裡:“三爺要來了,奶奶,你和白二爺……”
“他要來?”
許繡憶微微一驚,打斷了金玉的話。
金玉點點頭:“信中說中秋過了團圓後就啟程來,若是一路車馬兼程的話,也就五日功夫,奶奶你和白二爺的事……”
“我和白二爺什麼事也沒有,你只管放心吧。”許繡憶回過頭,心情頗是煩亂,蘇錦源要來了,他這是來湊哪門子熱鬧,許繡憶原先就想長久的拖著不同他相見,如今他卻找了過來,如何告訴安承少?他必會不高興吧?
也是,連許繡憶都不高興,何況安承少。
見她神色語氣之間有些不悅,金玉忙忙住了口,也是她多嘴,這種事情何必說明挑破,白惹了奶奶不高興。
只是現在她心裡,對許繡憶有些不大看得慣了,若是以前她誤會許繡憶外頭有人,是覺得許繡憶年紀輕輕就守寡也不容易,獨守空房的寂寞怎承受得,那如今她是真正的覺得許繡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這才到了白家多久,肚子裡還有三爺的孩子,怎能……
怎能就和白家二爺勾搭上。
她也只是心裡頭想想,表現是不敢表現出來的,今日多說了兩句,或許是腦袋發了熱,也或許是早上同安承少說了兩句話,安承少聲聲都是問她關於許繡憶的事情,她就有幾分妒嫉許繡憶了。
這是她生平來,第一次妒嫉許繡憶,妒嫉許繡憶的容顏,妒嫉許繡憶家世背景,妒嫉許繡憶的才學,妒嫉許繡憶所擁有的一切她沒有的。
她總在想若是她也是個小姐,哪怕只是個庶出的,是不是就有這個資格愛安承少了,這樣想的越多,就越妒嫉許繡憶。
妒嫉是一條毒蛇,吐著鮮紅的信子,會迷亂了人的神志,如今,她神志就有些不清楚,她一路都在想許繡憶為何就不能惜福,好好守著蘇錦源過一輩子呢,其實蘇錦源以前是混了些,可是如今無論是從哪一方面,對許繡憶都是一萬分的好,如果安承少能這樣對她,那她便是死都沒了遺憾。
她這樣想,想的越多,這一顆心就越發的有些亂,亂的她啊,一方面覺得自己當真是要不得居然腹誹自己的主子,一面卻又忍不住要腹誹幾句。
直到回了縣衙門,進了屋子,她這迷亂的神志才稍稍清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