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走了狼來了虎,她一通奔跑加方才的掙扎,如今已全無氣力,只等著厄運降臨。
那廂沒有動靜,只見那高大的身影搖搖欲墜的往巷子出口去。
許繡憶微微吃驚,卻是明白,這是個好人,是她思想齷齪,歷經了一次這種事情,就一干子把一船人打翻了。
小心翼翼的踩過那些橫七豎八的身子,跟上那個救了他的男人。
雖然他也喝醉了的樣子,只是卻給人莫名的安全感,那寬闊的後背,似能撐起一片天空的一般。
許繡憶追他上了馬路,方才已是把氣力用光,這會兒她小跑著也沒追上男人踉蹌的酒步,卻把自己跑的氣喘吁吁差點背過去。
“等等。”
好賴要道個謝。
她開口,那高大的身子一頓,隨後緩緩轉過來,昏黃朦朧的路邊燈籠光下,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不禁歡喜的脫口而出:“安承少,怎麼是你。”
他卻只是聚了眉心看她一眼,便好似不認識她似的,轉身繼續往前走,步子很大很快,許繡憶追不上,以為他喝醉了沒認出她來,忙喊他。
“安承少,我是許繡憶啊。”
他的身影,卻漸漸隱沒在了夜色中。
許繡憶追不上,追的極累,見他不知道消失在了哪條巷子裡,也便不再追,只是嘆了一口氣:“這是喝了多少酒,這樣喊都沒認出我來。”
說完聳聳肩,這次卻是小心著警惕了周圍,步履匆匆往蘇府走。
走了兩步,前面來了個人,她沒敢抬頭看,那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是轉了方向,和她並排而行。
她吃驚的抬起頭,是安承少俊朗的側臉,喝了酒的關係,他面色微紅,身上一股酒氣,酒氣裡夾雜著一些梅子的清香,路燈昏黃,一陣風起那黃色的燈光像是被吹散了似的,在兩人身上游曳。
氣氛有些莫名的曖昧。
他沒有開口說話,許繡憶也一言不發,一開始是想說什麼的,只是,現在,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安承少牽著她的手。
他握的很緊,甚至有點捏疼她,她抽不開,他手心裡的溫度很暖的,她忽然笑了一下,也便由著他,他喝醉了嗎。
所以,她說空氣裡多了一股曖昧,他們如今,像極了在夕陽下散步的情侶,因為,走的也是極慢的。
走過了一條馬路,他就帶著她拐入了一條巷子,終於有了長時間沉默後第一句話。
“從這裡回蘇府,近一些。”
“哦。”
許繡憶在臉紅,不知道為何,這條沒有燈光的巷子,給她太多不該有的聯想,尤其是他牽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你又有飯局?”
他問。
許繡憶想到了金玉滿堂,不知道如何和他交代,想來想去還是別說的好,多不好意思,人家送的如此珍貴的禮物她居然放的那麼隨意,所以才會被偷走。
“有點事。”
她只說有點事,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道:“方才那幾個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他的語氣幾分冷,好似若是許繡憶回答有,他就會立刻回去把那些人的脖子都給擰斷。
許繡憶搖搖頭:“沒,正要,你就來了。”
“我不知是你。”他這句話,許繡憶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卻自己接了下去:“若知道是你,就不是一掌那麼簡單了。”
不知為何,心裡甜滋滋的似有蜂蜜在暈開,只是想到他的性取向,許繡憶又斷了這份甜蜜,安承少是個十分不錯的男人,只是她不是安承少的菜,而她也決計不會喜歡上一個同性戀。
“謝謝!”
她的心裡,幾分失落起來,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