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許嵐清的痛苦感同身受,她只願許嵐清早起醒來,千萬不要真的成了植物人。
守了一夜,翌日清晨金玉送了飯菜進來,勸她去歇會兒,她著實也有些不舒服,點了點頭,吃了早膳走到門口,卻碰到了鍾雅琴帶著丫鬟來。
鍾雅琴一雙眼睛紅彤彤的腫了老高,對於鍾雅琴許繡憶說不上是什麼感情,以前多半是同情,可是後來鍾雅琴非要她拿肚子裡的孩子賭咒之事後,她就對鍾雅琴多了幾分煩厭。
鍾雅琴見到她,悽悽的喊了一句:“繡憶,嵐清他可醒了”
“不曾!”
許繡憶回。
鍾雅琴眼淚珠子落了下來,噼裡啪啦的,在門口探頭往裡看,卻也不看進去,道:“我能同你說兩句話嗎?”
大抵又是抱怨或者委屈的話。
許繡憶倦怠的很,不大想聽,她卻已經屏退了丫鬟,徑自開了口:“繡憶,你去求爹爹休了我吧。”
許繡憶倒是怔了怔。
鍾雅琴這是做什麼?
但聽得鍾雅琴繼續道:“是我把嵐清逼成這樣的,若是我昨日不是執意要鬧他,他或許也不會這樣。”
如果這樣說來,許繡憶該是比她更愧疚,若不是許繡憶昨日勸他放棄武墨並且告訴他武墨和人相好,許嵐清或許也不會這樣。
一這樣想她心裡就越發的難受,偏生鍾雅琴又哭開了,哭的悽悽的:“繡憶,我仔細想過了,我嫁入你許家的後,你哥哥從來都沒有開心過,爹爹以為我們兩人感情不睦做了些事情讓我們圓了房有了孩子,想以此培養我和嵐清的感情,可是他討厭我,他恨我,我知道自己攀不上他,孃家裡又做過不體面的事情給他蒙了羞,終歸是我奢望了,我還以為孩子……”
“好,我去和爹爹說。”
煩躁,委實煩躁,果然她猜得對,又是炒冷飯,這一模一樣妄自菲薄的話,許繡憶都不知道這是聽到的第幾遍了。
鍾雅琴原本這樣說,無非是來博同情,討安撫的,畢竟以往每次許繡憶都會在她難受的時候給她安慰撫卹,可她不曾想,許繡憶居然會打斷了她的話,答應的如此乾脆利落。
這下她慌了:“繡,繡憶……”
難怪許嵐清無論鍾雅琴百般討好都不喜歡鐘雅琴,委實是這個女忒令人心煩,許繡憶和鍾雅琴短短几次照面,鍾雅琴的話八九不離十就是在抱怨,在委屈,在訴苦……
聽一次兩次的是同情,聽的多了尤其是許嵐清如今昏迷不醒她還有這分心思給許繡憶來做可憐樣,許繡憶就委實不願意再給她留臉面了。
“我現在就和爹爹去說。”
她也不是真要去說,她就是要給鍾雅琴一個教訓,往後別再把那些冷飯炒來炒去炒來炒去,要炒也別到她面前來炒,她自己已經夠心煩的了。
“等等繡憶,我,我……我其實也就是心裡頭苦,找你說說,我如今懷孕了,爹爹不會答應的,你別去了,免得他老人家以為我不懂事。”
“嫂子,我很心煩,你若是不是頂頂要緊的事情,只是想倒倒苦水說說你的委屈,你還是和你妹妹去說吧,或者可以和丫鬟說,哥哥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只想著你自己有多苦,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哥哥的愛。”
許繡憶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卻是淡漠的看著鍾雅琴,看的鐘雅琴幾分不自然,好像也感覺到了自己惹了許繡憶不高興,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惹她不高興了,她不過是訴訴苦而已。
她不知道,正是她終日翻來覆去的這幾句,磨光了許繡憶對她所有的同情和耐心。
聽得許繡憶這樣一番近乎冰冷的話,她怔忡在了原地,麵皮青紅紫白一陣,許繡憶已經喚了金玉,轉身而去,獨獨留下鍾雅琴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許繡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