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下層,酆都六人組凍成狗,瑟瑟發抖地聽著,頭頂上,黑暗島嶼般的攻城艦像頭天空巨獸,緩慢遊過,底下細小的魚兒連呼吸都要小心,伸手就可能摸到艦體的電流層。
太危險了,簡直是命懸一線。
遊仙蓁眼神放空,腦海中四面八方都是躁亂可怕的心聲,有抱怨輪機工作太累的、有期待攻城立功的,有陰暗角落野鴛鴦媾/和的,還有細密討論的,她的頭腦第一次承受如此大的壓力,劇痛襲來,彷彿刀鋸在劈砍頭顱,下一秒顱骨就要炸開!
「聽到了嗎?」
雷東風的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距離攻城艦一公里處,雷隊長就收回了天賦聽域。
遊仙蓁一字一句,緩慢地回答。
「聽、聽到了。」她低下頭,遮掩住蒼白的臉色。
「艦長室裡在討論咱們酆都,還有關於平洋的一次偉大計劃。」
「兩人應該關係親厚,彼此的心音和話語基本一致,沒有口是心非。」
遊仙蓁慢慢將艦長室的對話複述了一遍,龐雜的資訊流讓她說話支離破碎,冰冷的白霜蒙上卷翹的睫毛,過度體力消耗和雲層低溫讓她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鮮血一滴一滴從美少女緊咬的牙關中落下來,滴在頭罩玻璃壁上,凝成美麗的血花。
一朵兩朵,一片兩片。
她劇烈地喘息著,瀕臨極限。
新壽。
雷東風敏銳地抓住這個詞,他見遊仙蓁背脊顫抖,心知她壓力巨大,仍是硬著心臟狠拍她的背:「清醒點,路徑還沒找到。」
「……」遊仙蓁忍住滿嘴的血,點點頭。
艦長室對話還在繼續。
「艦長!」門口傳令兵敬禮,「昨天的傷員要求見您。」
阮綿綿淡淡說:「不見。」
【那傢伙見我能有什麼好事兒?】
傳令兵表情一滯:「可是……他已經闖上來了。」
「什麼?」阮綿綿皺眉,剛回過頭來,就看到傳令兵被粗魯撞開,李青山瘸著腿衝進來,「姓阮的你什麼意思,我不是昨天就說了,城裡有酆都人,你怎麼毫無部署?」
阮綿綿:「……」
【我剛說什麼來著,果然沒好事。】
大副尷尬地咳嗽一聲,看天看地。
【艦長的熟人,我還是不摻和的好。】
阮綿綿:「叫我艦長。」
李青山剛治療完,腎上腺素旺盛,脾氣暴得很,「什麼艦長不艦長,四年同學不是讓你耍官威的!」
「我說酆都人在撒加城!你趕快做個應對預案啊!想被摘桃子嗎!」
阮綿綿冷淡望著老同學,「你從哪兒逃出來的。」
「醫務室不會無故放病人離開。」
【艦上防禦鬆懈!該罰!】
李青山一頓,有點心虛,「我隨便溜達的。」【麻煩,不會害了給我開門的鍋爐房小兄弟吧】
阮綿綿整理軍帽:「是嗎?醫務室在艦體中段,你個瘸子能溜達這麼遠,不容易啊。」
李青山立刻暴走:「你才瘸子!」
阮綿綿聳肩:「昨晚被狼咬的嗷嗷叫的人,是我嗎?」
李青山惱羞成怒:「滾!那是野生哈士奇!」
阮綿綿大笑,旋即翻臉:「老實說,從哪兒溜出來的。」
李青山:「……」
同一時刻,面如金紙的遊仙蓁猛然睜開眼睛!
「找到了!」
「有個傷患剛從艦體中段的醫務室跑了出來,跑進了艦體頭部的艦長室,如果我們定下這兩點,就可以將增大天賦和空間轉換籠罩整整一半的攻城艦!」
「他可能會思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