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哭腫了,兩隻手緊絞著衣角,隨著等待的時間不斷延續,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終於,她遠遠的看到了兩人,也看到兩人密不可分,纏在一起的手。
眼圈一紅,又是兩行眼淚滾下來。
“她在等你。”許傾傾對莫逸塵說,雖然莫逸塵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可見到段星月的一瞬,心裡仍舊像石子在咯的慌。
“誰?”莫逸塵才問完已經猜出來了,他的臉一沉。
仍拉著許傾傾的手,決定不理等在那裡的人,直接進去。
可是,段星月卻可憐巴巴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同時,一臉歉疚的看向許傾傾。
她的眼神像在乞求,許傾傾鬆開與莫逸塵纏在一起的手:“你們聊,我進去看如意。”
“傾傾,留在這裡。”莫逸塵叫住刻意要避開的她。
許傾傾看了一眼段星月,還是沒有留下。
莫逸塵站在那裡,眼睛仍朝許傾傾離去的方向鎖定著。
“說吧。”莫逸塵聽出對方除了段星月,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那是她找來的翻譯小陳,莫逸塵眼睛看不到,她也不敢再用從前的方式和他交流,可是,她還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星月姐說,她對今天的事很抱歉。如果有可能,她想送許老先生一程。”
“不必!”莫逸塵冷酷的拒絕。
他又聽到一聲抽泣聲,莫逸塵蹙眉,唇角殘忍的勾起:“沒這個必要,他也未必想讓你送。”
小陳同情的看了段星月一眼。
段星月流著淚,又比劃了一段手語。
“星月姐說,是她管理不到位,她因為喜歡你,又因為莫太太的到來,心理有所失衡,底下人的奉承和維護被她當成了治傷良藥,對她們太縱容。有些話明明聽到,卻裝作沒聽到,明明可以制止,卻沒有去制止。這都是她的錯,她真的特別後悔和自責。尤其對許老先生的去世,感到深深的內疚。她希望……”
小陳還未完全翻譯完段星月的手語,就聽到莫逸塵涼薄的一聲輕笑。
那笑,似刀子,直往段星月心裡扎。
“希望我和我太太原諒?”
“不是……星月姐她說,她不敢奢望原諒,她只是想讓你明白,星月文化是您的,並且永遠是您的,她和她哥哥從未想過要將公司佔為已有,哪怕一丁點這樣的念頭也沒起過。
她說,她很笨,沒什麼能力,沒遇到您之前,甚至卑微到骨子裡,是您給了她自信,教會她賴以生存的能力。在星月文化效勞的一年,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年。她說,她和她哥哥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追隨著您,哪怕什麼職位都沒有,哪怕一分錢都沒有,哪怕是在您身邊做著最微不足道的工作,只要在您的身邊就好。
可是,她知道,她現在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說,您是天上最耀眼的星辰,而她只是人海中最不起眼的一顆沙礫。從前,是她痴心妄想了,星星和沙礫是永遠沒有比肩站在一起的機會的。
但是,她至少有仰望您的權利,哪怕您永遠不會低下頭,看她一眼。”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小陳停了停,段星月的哭泣令她尷尬又同情,她忍不住拿出紙巾,遞給段星月。
段星月卻不接,仍是痴痴的望著莫逸塵,眼睛紅腫不堪,卻依舊不捨得移開。
小陳知道,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或許,她根本就不敢再提。
她清了清嗓子,決定自作主張替段星月說出這句話:“陸總,星月姐說了這麼多,她只是想求你留下來,不要拋下公司,拋下我們。
如果您能留下來,她和她哥哥甘願放棄所有的股份,甚至我們所有人向莫太太道歉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