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墜落到地上。
他在醫院整整躺了三個月才甦醒過來。
當他醒過來後,第一個急著想要見的人就是何曼。
經歷了生死,才知道這世上除了生死,其餘的都是小事。他和何曼之間那點彆扭,比起他差一點與她陰陽兩隔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
他想告訴她,他愛她,他要和她結婚。可是,從周圍同事和朋友同情的目光中,他得到的卻是何曼要和他分手的訊息。
突然其來的災難沒有打敗陳澈,可是何曼在他生死未卜時的拋棄,卻令他如墜深淵。
他愛過她,也恨過她,甚至想過,將來有一天,狹路相逢,他一定要狠狠的報復她。
可是真的遇到她了。看著那張過於沉靜卻熟悉的臉。,他除了不甘心,依舊什麼也做不了。
“不管怎麼樣,今天還是謝謝你了。你早點回去吧,你的女朋友不是在給你準備大餐嗎?”
何曼見他被她數落的面紅耳赤的,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
想想之前她胃痛難忍時,若不是他出現,她這會兒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既然平靜的接受了過去,也應該平靜的接受他的現在。所以,何必說那些賭氣的話呢。
“不急,醫生說你輸完這些液就可以回家了,我再等一會兒。”
陳澈又朝她的手背上看了一眼,輸液的時候,小護士第一針扎偏了,那裡鼓起了一個包,現在看來還有些青腫。
陳澈轉身去了洗手間,將毛巾用熱水投溼了,要給她熱敷一下。
只是他才靠近,想要拿起她的手,何曼卻警惕的朝後一縮。
“你別大驚小怪的,沒什麼大不了。”何曼目光慌亂的拒絕著他。
只是,她不躲還好,一躲,陳澈反而注意到了她的手腕。
本來何曼穿著長袖衣服,又帶著手錶,是可以遮住那些傷疤的。
可剛才輸液時,袖子擼了上去,還沒褪下來,而那塊手錶也不知何時竄到了上面一些,陳澈一下子看到了那道粉紅色的傷疤。
他眸子一緊,驀的抓起她的胳膊,一扯,又怕弄傷了她,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捧到了面前。
於是,何曼腕上的傷,大的,小的,割裂的,燙傷的,全都狼狽的呈現在陳澈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無法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那些圓形的燙傷,和那道纖細的割傷,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在他心上剜了一下。
握在她臂上的手不住的收緊,不可抑制的發著抖。
接著他詫異又震驚的目光,移到了何曼的臉上。
“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陳澈已經竭盡所力的在剋制情緒了,然而,說出口的聲音卻還是發了顫。
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樣,只有一隻叫憤怒的野獸,在他的體內亂衝亂撞,噬咬著他所有的神經。
何曼現在想隱藏,已經來不及了。
她咬著唇,對上他有些泛紅的眼睛。
喉嚨處發緊,彷彿有很多話要從胸腔裡衝出來,那些話太多了,又反而無從說起。
“說話呀!這些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不在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憤怒不已的朝她嘶吼。
驀的,門口傳來敲門聲。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時,陳澈旋即鬆開了她的手。
“何曼,你病了?”站在門口的,正是剛剛從應酬現場匆忙趕過來的安以桀。
他站在那裡,諱莫如深的看著病房裡的一切。
此時,陳澈仍坐在何曼床前。幽暗的眸底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裡面的哀慟和憤怒還未來得及收斂,便隨著安以桀的到來,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