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鋒像一柄鋒利的刀,雖然後半句沒說出口,但李佳已被她的氣勢嚇到,不敢再囉嗦,而是聽話的跟在她後面,乖乖的隨著她進了校門。
這一幕被許傾傾看了個正著,出於好奇,她沒離開。
直到何曼送李佳進去後重新返回這裡,許傾傾才遠遠的衝她微笑,招了招手。
看到許傾傾,何曼怔了一瞬,旋即衝她淺淺一笑:“你好,許小姐。”
許傾傾是名人,何曼認識她,她並不意外。
她又朝何曼走近幾步,朝她剛剛走過的那條路瞟了一眼:“何小姐也送孩子上學?”
許傾傾承認,她對何曼很好奇。
剛才離的遠,她看的出來,女孩對何曼很排斥。她異想天開的想,難道說何曼是女孩的家長?
可是何曼看起來太年輕了,臉上嫩的能掐出水來,純淨的眼神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上幾歲。她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
“是我僱主的女兒。”面對許傾傾的誤會,何曼不卑不亢的答。
許傾傾又是一驚,她送了如意一段時間,發現每天來送孩子的,除了一少部分是家長外,更多的則是家裡的傭人,保姆,管家之類的。
她們大多是成熟的婦人或者男人,可是何曼才多大?
看出許傾傾的疑問,不等她問,何曼又主動說:“我在她們家做家庭教師,順便幫女主人照料李佳的生活。”
許傾傾點點頭,卻仍是生出幾分遺憾。
何曼的能力,她是見識過的。這樣一個出眾的女孩,卻要做這種瑣碎又辛苦的事,她有點替她不公。
“上次的事還要謝謝許小姐,雖然我幫貴公司解決了一個業務上的難題,可是那十萬塊錢也幫到了我,謝謝。”何曼體面的朝許傾傾頜首致意,清淺微笑。
一縷晨光落在她的髮間,映的那張臉愈發清麗可人。
“沒什麼,那是你應得的。”一提起何曼應聘過莫氏的事,許傾傾沒來由的一陣內疚。
如果那天她做主留下她,是不是,她就不用在這裡受一個毛頭小丫頭的氣?
經歷了那麼多坎坷,許傾傾身上沒有多少聖母馬瑪麗蘇的氣質。雖然她同情何曼的遭遇,卻知道不能憑著這股同情心做事。
“許小姐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先回去了。”
現在僱傭她的人是舅舅的一位故交,她找工作接連碰壁,舅舅求了人家半天,那位李老師才答應讓她給她女兒做輔導老師。
她還在試用期,李老師待人又是出了名的嚴苛,連她外面的時間都控制的很嚴格,所以,每天送完李佳,她必須儘快趕回去,給他們燒中午的飯菜。
“等等……”在何曼調頭離開時,許傾傾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許是不想埋沒人才,許是她在何曼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總之,她覺的自己有必要為何曼做些什麼。
何曼回頭,有些狐疑的看向許傾傾,卻並未轉過身來。
“我覺的,或許你有更好的選擇。”
何曼詫異的望著許傾傾,瘦弱的肩膀因為她這句話帶來的震動,而微微一顫。
許傾傾想了想,她從包裡拿出紙和筆,快速的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走近,將紙條拍在何曼的掌心裡。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比如說,如果你覺的這份工作不適合你,或許,我可以替你換一份工作。”許傾傾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如沐春風的說。
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條,何曼一直稟持的那份清傲有一瞬間的皸裂,她凝視著許傾傾,躲在黑框眼鏡後面的眸子,微微溼潤。
那是碰了無數次壁,聽了無數次嘲諷後,於茫茫黑暗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