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疲憊不已,東西都沒收拾,洗了個澡,換了床單後就將自己陷進那張大床上。
此時的安以桀卻已經步履匆匆的來到方慧接受治療的醫院。
他到的時候,方慧的父母還有他母親都已經到了。
“以桀,你總算來了。”他的岳母孟欣一看到他,眼圈就紅了,“怎麼辦?你可一定要救救慧慧啊。”
全家人皆是神色凝重,安以桀顧不上從前的芥蒂,在孟欣肩上拍了拍:“彆著急,我們先聽聽醫生怎麼說。”
方慧的主治醫生跟安以桀說了下方慧的情況。
原來,她的身體之前就時常浮腫,但經過治療,已有所緩解,誰知道,這幾天,她的腎功能突然急轉直下,出現了腎衰竭的情況。
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換腎,可因為方慧是植物人,本就與常人不同,換腎後會有一系列排異反應,醫生不知道,以她的身體狀況還能不能扛得住這樣的折騰。
醫生之前已經將這些風險跟方慧的父母說了,他們心疼女兒,遲遲不肯拿主意,尤其是孟欣,六神無主的只顧著抹眼淚。
“現在醫院有匹配的腎源嗎?”安以桀問醫生。
醫生搖搖頭:“要等。我已經在聯絡國外的醫院,有了好訊息,我會馬上告訴安總。”
“如果一直等不到呢?”方慧的母親孟欣追問。
醫生一臉黯然,沒有說話。
他不想說,以病人目前的狀況,應該拖不了多久了。
孟欣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她有些崩潰的靠在丈夫身上。
“說來說去,不還是我女兒沒救了嗎?慧慧的命,怎麼這麼苦……嫁到安家,沒享過幾天少奶奶的福,就成了這樣……現在還不夠,還要奪走她的生命,不……這不公平……”
方子義也是神色哀慟,輕輕將妻子攬住,安慰著她。
這幾年,他親眼看著女兒因為一場車禍,生命力日漸枯萎。比起他太太,他已漸漸接受了這個結果,並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所以,雖然難過,他卻比孟欣淡定的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安以桀的母親趙心碧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囈語似的嘀咕著什麼。
比起方慧的親生父母,她更擔心的是如果方慧死了,方家和安家將日漸生疏,而兩家的商業合作也會隨之土崩瓦解。
搶救室的燈亮著,方慧還在裡面進行搶救,門外的人,卻是各懷心思,各有打算。
“以桀,這幾年一直是你悉心照料慧慧,我們不想為難你,要不要等腎源,和做這個手術,你做個決定吧。”方子義在安以桀肩上拍了拍,眼睛驀的一酸。
久病床前無孝子,相比孟欣的抱怨,方子義對安以桀倒沒那麼大的意見。
如果說盡義務,他這幾年一邊帶孩子,一邊照顧方慧,做的也可以了。
所以,他更希望安以桀做這個決定。
讓他和孟欣放棄女兒的生命,他們怎麼做得到呢?
“我考慮一下。”
安以桀轉身和他的助理離開了。
他沒有真的離開,而是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以他和醫生的默契,他知道,剛才醫生的話其實有所保留。
醫生辦公室,方慧的主治醫生警惕的將門關緊。
“劉醫生,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沒有合適的腎源嗎?”安以桀沉厲的問。
劉醫生看著他,嘆了口氣。
“安總,就知道騙不過你。之前我一直和國外的多家醫院有所聯絡,昨天,有一家醫院傳來好訊息,他們那裡有一顆合適的腎源,恰好與安太太匹配。只是他們堅持,必須由他們醫院主刀給安太太做手術才可以,這樣,安太太就需要到國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