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不是你舅舅左攔右攔,我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給你臉你不要,好,現在你就給我滾出何家!休想再吃何家一口飯,用何家一分錢!”
吳麗被她囂張的態度氣壞了,指著她的鼻子罵的更來勁了。
何曼見已經撕破臉,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她輕輕一笑:“舅媽,說話要憑良心。我在你家住了不到三個月,你炒股票輸了錢,還是我替你拿了十萬堵上了窟窿,還有,前幾天,我才給你交了六七千塊的生活費,請問,我吃你什麼,又用你什麼了?”
吳麗被她搶白的臉上無光,支吾了一下,又罵:“小賤人,你現在又跟我算上帳了?你也不想想,你剛從監獄裡出來,如果我們一家不收留你,你現在還在大街上要飯呢?你不但不感恩,你還跟我算這個錢,那個錢!我用你什麼錢了?我什麼時候用你的錢了?”
她擺明要和她耍無賴,還振振有詞的,對這樣一個舅媽,何曼實在無語。
“你不要不嫁人嗎?好,現在你就給我滾出何家!一個小雜種,從哪裡冒出來的都不知道,我沒義務養你!”
小雜種三個字,深深刺痛了何曼。
從小到大,她最聽不得的就是這三個字。她沒有父母,本來就比其它孩子來的敏感,小時候,就因為有人罵她小雜種,她不知道倔著性子跟人打過多少架了。
站在樓梯下面,她盯著那張雖然很富態,卻堪稱惡毒的臉。何曼垂在兩側的拳頭,握緊鬆開,又握緊。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能奈何她。舅舅為了她,在這個家裡已經受了不少委屈。她如果再和舅媽吵下去,未來難過的仍是舅舅。
舅舅和姥姥是她從小到大,為數不多的真心疼過她的人。她愛他們,所以,怎麼舍的讓他們難做?
“您放心,我這幾天就出去找房子,不會賴在這裡不走!”何曼垂眸,吞下即將湧出的那一汪淚水,擲地有聲的說。
“那樣最好不過!”吳麗氣沖沖的摔門進去了。
樓道里的感應燈滅了,四周一片漆黑,何曼將自己隱在這黑暗裡,緊咬著唇,沒有哭泣,也沒有出聲。彷彿天黑是最好的遮掩物,她所有的傷痛,傷心,難過,只有在黑夜裡才敢釋放一二,默默的舔舐。
過了大概十分鐘,她又抬階而上。
雖然已經撕破臉,並且打算搬出舅舅家。可今晚,她卻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先住在這裡。
習慣的拿出鑰匙去開門,可是,鑰匙像從前那樣插進鎖孔裡,轉了下,卻沒有動。又轉了下,仍然沒動。
何曼抽出鑰匙,還想再試,這時,藉著聲控燈微弱的光芒,她才發現,原來,舅媽竟然趁著她白天不在,悄悄把門鎖換了。
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趕出何家的節奏,望著那個陌生的新鎖,何曼又是一聲悽然的笑。
原以為厚著臉皮,今晚還有個容身之所,想不到,連今晚她都過不了關。
黯然的下樓,在樓下走了走,她抱著雙臂在小區的一處花壇上坐定。
她在錦城沒什麼朋友,看來,今天晚上,她要在這裡坐一宿了。
手機嗡嗡響個不停,她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來,是安小川用胡嬸的手機打來的電話。
雖然沒存他們的名字,可何曼記憶力好,一般數字只要看過一次,她就能記住。
何況,安小川已經用這個號碼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
“小川,你好,今天有沒有乖,有沒有按時吃飯啊?”儘管心情很差,可接起電話時,何曼仍舊亮出她的招牌笑容,用她溫情脈脈的聲音跟他打著招呼。
本來,她已經做好迎接安小川的小奶音的準備了,誰知,電話裡傳來的那是胡嬸略顯急促的聲音。
“是何小姐嗎?我是胡嬸。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