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桀被他調侃的臉色又是一暗。
這麼多年,在錦城,他只服一個人,那就是莫逸塵。他是他最強有力的對手,同時,也是最默契的君子之交。
不過,佩服歸佩服,面子上安以桀可從來沒服過軟。然而,他驕傲了一輩子,他的兒子在莫家人面前的表現卻分分鐘讓他的驕傲蕩然無存。
他和莫逸塵這樣唇槍舌劍的不知爭了多少回了,哪怕是在孩子們的婚禮上也依舊如此。
不過,莫逸塵也有他的軟肋,那就是許傾傾。
“好了,好好的婚禮,幹嗎說這種話。如意和小川多好的一對,你想讓別人聽去笑話我們嗎?”許傾傾挽著莫逸塵,在他手臂上一扭,不高興的說。
她一發話,果然,莫逸塵聽話的閉了嘴。
何曼也輕輕的跟著附和:“我也說你們就是瞎操心。人家兩個人的感情那麼好,就算欺負那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況,那是人家兩個人的情趣,怎麼到了你們男人口中就成了欺負呢?”
許傾傾和何曼向來是同一戰線的,許傾傾見何曼在替她說話,又是明媚一笑:“曼曼,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這是平時被我們欺負的多了,替自己抱不平呢。”
說完,兩個又是默契的相視一笑。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全都沒了聲音。
教堂裡響起了神聖的音樂,而如意和安小川也款款來到神父的面前,等待接受他的祝福和洗禮。
“這位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的女子為妻嗎?無論健康或疾病,你都始終與她相愛,一生一世,相依相伴,不離不棄。”
安小川定定的望向他面前的新娘,款款的點頭:“我願意。”
神父點點頭,又將同樣的話問向如意。
如意望著安小川,眼角驀的一溼。
所有人都說,她和安小川是如花美眷,天生一對。可是隻有他們彼此知道,他們能夠走到今天,走向這神聖的紅毯,有多麼不容易。
海平面很平靜,不代表沒有暗湧。
如意很感激安小川,他的堅持和勇敢,和她一樣,孤勇的像個英雄。
凝著他那張溫潤的臉,如意瀲灩一笑:“我……”
“我不願意!”
神聖的背景樂下,驀的響起一道霸氣的男人聲音。
在場的賓客太專注,以至於聽到這道聲音時,他們驀的怔住,統統回頭,看向那道聲音的發源地。
教堂的門口,長著一雙漂亮的湖綠色眼睛的俊美高大男人,因為走的太急,胸口正在有節奏的起伏著。
在他專注的眸光裡,似乎全世界只有紅毯盡頭的那一個人。
他抬著一隻手,想要阻止那一幕的來臨,可是喉嚨卻像被一隻大手扼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漸漸的,湖綠色的眸底泛起一層薄霧。
“什麼情況?有人來砸場子?”如意才十六歲的弟弟怔忡著說。
“開什麼玩笑!竟然有人敢砸我哥的場子! 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說話的是安小川的弟弟。
作為一個哥控,他義憤填膺的操起一張椅子就要朝那個看上去並不好惹的男人衝去,卻在半路被他爸爸拉住。
安以桀擰眉,不動聲色的給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色,彷彿在說,反正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別衝動,看看再說。
少年桀驁的梗著脖子,最終,還是放下了椅子。
紅毯的盡頭,如意轉身,詫異的望著站在紅毯另一端的demon。
震驚,悸動,欣喜,苦澀,各種情緒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遞次在如意的四肢百骸湧動,淚水一點點漫進眼眶。
“如意……不要嫁給他。”紅毯的另一端,demon用不怎麼純正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