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記憶中每次喝了酒之後, 自己的反應能力都會多少變得遲緩一點, 可也頂多就是說話的速度慢一點、看到床之後會跟冬眠一樣睡一覺而已, 洛許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畢竟第二天回想起來他也從來沒有因為喝了酒而幹過什麼蠢事, 所以洛許始終沒有往自己是喝醉了這個方向想過。
在洛許的自我認知裡, 他的酒量就是應該還可以的, 至於那些應答遲鈍想睡覺什麼的則是喝了酒之後不舒服的正常反應。
——直到今天, 洛許感覺自己的認知崩塌了,都破碎成了灰塵渣了。
他現在的確還是不頭疼不斷片、昨晚的記憶裡他也照常是行動自如沒有被酒精影響的……可這還不如斷片了乾脆。
洛許越是回想就越是想給自己就地挖個墳, 他隨手扯過被子蒙到臉上,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幽幽的嘆了一聲氣:「我死了, 死得特別透。」
殺青宴上被陸堪言用可樂當酒騙都沒反應過來就算了,在錦閣大門口讓陸堪言被保安當成了不法分子……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鬼知道昨天晚上喝了酒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在車裡主動去親陸堪言、然後說他佔自己的便宜, 睡前還索要所謂的晚安吻……前者勉強能用喝醉了腦子生鏽糊弄過去,後面這個晚安吻要怎麼說?就跟陸堪言說我當時把你當成了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本來只想要親一下額頭,是你自己會錯意了親錯了……這說法未免也太厚臉皮了。
左思右想頭疼了會兒,洛許起床走進衛生間。
在洗手檯前吹乾頭髮的時候,洛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間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可能不太好不太妙……但是能維護世界和平的想法。
「你喝醉了,現在斷片了,什麼都想不起來,忘得一乾二淨……」
洛許把電吹風收起來,同時自言自語的念念叨叨,然後他對著鏡子打了個響指,自我催眠……雖然效果甚微,但沒關係,他是個非常稱職的實力演員。
把換下來的衣服分類丟進了洗衣機之後,洛許收拾妥帖了下樓。
雖然沒看見陸堪言的身影,但是洛許還走在樓梯上的時候就聽到了陸堪言的聲音。
陸堪言似乎是在逗巧克力:「這不是你最喜歡的火腿腸嗎,你今天怎麼了,是不喜歡吃這個了還是不樂意吃我餵的?我跟你說啊……你跑什麼!」
巧克力聽到了樓梯方向的腳步聲,撒腿就往洛許這邊跑。陸堪言跟著走過來,正好瞧見洛許下到一樓、把樓梯口的巧克力抱了起來。
目光對上的時候彼此都頓了頓,陸堪言率先開口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嗎?」
洛許抱著巧克力,只當自己沒看見陸堪言唇上的傷口,目不斜視面不改色:「我挺好的。你剛才在跟巧克力說什麼?」
陸堪言晃了晃手裡還拿著的火腿腸:「本來想給它餵點東西吃的。昨天晚上我抱你上樓的時候它就不太高興,今天早上我下樓之後它乾脆就不理我了,我想著用火腿腸哄哄它,不過它今天特別不給我面子……它好像是不太樂意我上樓。昨天我帶著你剛回來那會兒它對我還挺友好的,偏偏就在樓梯口跟我過不去了。」
聞言,洛許低頭看了看無辜且乖巧的巧克力,輕笑了一聲。
見洛許這個反應,陸堪言無奈道:「所以你猜到巧克力到底是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了?也跟我說說唄。你別看它現在賣萌可愛,你下樓之前我都哄了它好半天了,那叫一個冷漠無情。我明明挺無辜的,你說對不對?」
聽見陸堪言這聲「無辜」,洛許表情雖然淡定,但還是被挑起了點心虛。他微微一頓,抿了下唇,然後解釋道:「……我平時都不允許它上樓。」
洛許簡短一句話,陸堪言倒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