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氏族長此刻已經全然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鑽心刺骨般的劇烈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令他根本無法承受,只能涕淚橫流的瘋狂地在地上翻滾著,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開始慢慢地抽搐起來。
強烈的劇痛從膝蓋處傳來,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撕裂開來一般,再加上身上的鞭傷,以至於他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身上其他地方的傷痛更甚,還是膝蓋處的傷疼得讓人難以忍受。
他原本還心存一絲僥倖,覺得只要他趕緊開口求饒,說不定就能為自己爭取到一些寶貴的時間,等待暗衛們及時趕來營救,卻未曾料到這位王姬竟然毫不留情地弄斷了他的腿。
周圍扎堆的行人們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或是驚訝、或是鄙夷、或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各種各樣複雜的眼神如同芒刺在背,使得贏氏族長的內心愈發慌亂無措,他是堂堂六大氏族之一的族長,平日裡呼風喚雨、威風凜凜,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和折磨?
此時此刻,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像是被凍結成了冰塊,再也無法順暢地流轉。
小夭不屑的掃了一眼贏氏,“葉寧!你就在此處帶著手下的人守在這裡,待這裡所有的人都乖乖的進了驛館之後,你就帶著人回辰榮府去,如實向辰榮大人稟報就是。”
“是!”
“血隱,你去外面把那些暗衛們之前動手的地方打掃乾淨,不要留下一絲痕跡,之後那些暗衛人手你也要安排好,然後你再回驛館,蓐收跟我走。”
“是。”
回到驛館後,小夭慵懶地舒展著身軀,便抬起腳,準備下意識地朝著二樓走去,然而就在腳步即將邁動的瞬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整個人在原地愣住了。
小夭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放下抬起的腳,轉身折回了一樓的大廳,並找了個位置安靜地坐了下來,然後從懷中掏出那枚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的貝殼。
這是相柳送給她的禮物,而剛才懲治贏氏時所帶來的暢快淋漓的快意,此刻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迅速消散無蹤。
相柳不在身邊,她不禁開始思考她為何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畢竟他們分開才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罷了,可她卻感覺彷彿已經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久別重逢似乎成了一種奢望。
相柳離開得太過突然,事先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未曾對她說出口,儘管昨晚他的表現確實有些一反常態,但那時她只沉浸在兩人的親暱之中,根本無暇去細想其中的緣由,如今想來,或許那便是相柳離去前的某種暗示吧。
蓐收看著小夭不說話,眼珠子轉了轉,便笑著說道:“想必此次懲處了贏氏之後,他會消停一段時間,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跳脫了,再加上剛剛在街道上,眾多行人都看到了你如此雷厲風行的一面,想必以後沒有人再敢隨意的出口不遜了。”
小夭並沒有回應蓐收所說的話,只是答非所問的說道:“蓐收,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蓐收自然是明白小夭的意思,有時候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能讓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鑽進牛角尖很久很久。
“小夭,如果說你問的是此刻的話,那我不知道如何說,如果說你問的是平時的話,那你在大事上面毫不含糊,而且敢作敢當也敢去爭,如今你既然想要爭,就不能一味的沉溺於兒女私情之中,明日比賽結束辰榮大人就會頒獎,那種場面你總要去一下的。”
小夭抬眼,蓐收平時大多數都是嘻嘻哈哈的性子,此時能說出這一番正經話也是難得。
“知道了,阿念這一次怎麼沒有跟著過來?我還以為她會跟著使臣一起過來湊湊熱鬧,她那個性子在王宮裡面怎麼待得住?”
蓐收笑道:“她在那邊得知了瑲玹身受重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