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不知道朝中各位大人聽說後,會不會覺得梁大人治家之法新穎獨特,爭相效仿。”
梁侍郎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第一次對原配妻子的腦子產生了懷疑。“胡鬧!還不快快將東西都還給媳婦?”
苗夫人如何肯?再說,她也拿不出來。一部分早就隨年節贈與來往的官夫人們,還有一部分偷偷給了親生女六姑奶奶做了嫁妝,再有一部分,她是準備給三兒子留下的私房。
面露難色地抬眼看著夫君,“大人,為妻真的拿不出來,再說也實在太多,那日聽過後實在回想不起來了。”然後看向墨菲:“菲兒,好媳婦,母親也是為了這個家。這家早晚是你跟二郎的,何必為了那一點點身外物就鬧得舉家不快呢?”
墨菲本不想親自出頭的,以為萬有就可以壓住這些貪婪之人,不想“婆婆”居然挺有腦子的,直接找上自己來了。
她抬起頭,波瀾不驚地看著苗氏,“母親這話媳婦不敢苟同。夫君一介白衣,既無功名也無世子之名,母親這樣說,怕是叔伯妯娌間再不會齊心了。再者說,若府裡一時有困難,需要媳婦贊助一二,倒也無可厚非。只是都由媳婦一人出,好像說不過去吧?自媳婦進了梁府,可是每月只領二十兩銀子的月例。媳婦只想問一嘴,其他各房也都似媳婦一樣將嫁妝入了公中?若沒有,再讓媳婦一人鼎力支撐全府上下,……這嘴長在個人臉上,外面的人怎麼說,可就不是媳婦一人之力能解決得了了。”
苗氏吃驚地瞪向墨菲,她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這麼牙尖嘴利了?怪不得二郎非要自己還東西,原來這兩口子聯手一致對外了?
墨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古語有之,母親身為一家之表率,自然不會落人於口實。更何況萬伯伯代皇家而來,梁府再大,還能大過天下去?要皇家親自過問梁府內院之事,實非父親的幸事,只怕也會有礙於各位叔伯。媳婦的陋見,僅代表個人意見,有沒有道理,還要父親母親自己品評。”
大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不多時,喘息漸起。
梁侍郎也未曾想到這個一直被壓得死死的二兒媳居然敢把自己及兒子們的仕途都給押了上去。想想自己的年紀,再看看幾個兒子中,爬得最高也不過是從五品的三兒子,這是梁家下一代中目前最出眾的一個子弟了,旁系裡就算有二個孩子還不錯,也不過只是從七品的小官,還看不出太大的發展。難道就因為這點兒身外之物便要斷送了梁氏一族的前程?
趙頊站在萬有身後,饒有興致地盯著墨菲看。明明很普通的長相,自進來便低眉順眼地站著,似乎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出人意料的一面。難怪萬有在自己面前拼命地為她說好話,果然有些意思。那一雙眸子點亮了整個人。年輕的帝王心,突然有力地跳了起來,帶動著血液也為之沸騰起來。這正是自己急需的人,萬有沒說錯。從那雙眸子就能看出,這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她跟別的女人都不同。
萬有越看墨菲越喜歡,再瞧瞧不停抹汗的梁侍郎,眼底輕蔑不再特意隱藏。
梁繼束手站在父親的下首,默默地凝視著從不曾認真看過的小妻子。她比自己小了六歲,四年前先皇登基之初嫁進門時,身體要比現在好很多,沒有這麼瘦弱,但性子卻比眼下的懦弱多了,簡直是天上地下。可眼前瘦弱的妻子卻百分百地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看著她侃侃而談,看著她將母親嘲諷得面如土色,不知為何,竟暗生竊喜。尤其當她說到夫君一介白衣之時,沒有外人提起時的屈辱,只有身為一體的榮辱與共,似熱浪一遍遍地衝刷著早已冰凍的心。
自小他就知道母親是極偏疼三弟的,而他,只是被母親推到前面的擋箭牌。十二歲那年的憤然反抗,從此踏上紈絝之路。就是這樣,母親與父親,誰也沒有過問,任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