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辦……”
“好,立刻就辦。”
朔夜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桐笙,用還沾著血的手就摸到桐笙額頭,替桐笙抹除了她想抹除的東西。隨後桐笙終於安心,只是這剛鬆開一口氣,她便昏迷過去了。
好不容易把桐笙放在床上,朔夜才有空點了蠟燭,端著燭臺到桐笙身邊,這才見到桐笙那紙白的面色。
“笙兒……”朔夜搖了搖她,卻沒得到任何反應。此時朔夜心急如焚,她能做的只是找來藥箱替桐笙止血、包紮,別的她再也不會。
從藥箱裡取出一把小剪子,朔夜小心翼翼地剪開桐笙傷口附近的衣物,露出一道很長且深至露骨的刀傷。這道口子就如割在朔夜自己身上一般,那種痛霎時間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她一點一點地給桐笙清理傷口,桐笙仍昏迷著便不知此時傷口的痛,僅是偶爾不覺斂起眉頭。
桐笙的無意識對朔夜是一件好事,她不會因痛呻吟,朔夜自然也不會過於畏手畏腳。可惜藥水不比清水溫和,正是朔夜用棉花蘸著藥水塗在桐笙傷口時,那蝕肉的痛殘忍地將桐笙從昏迷中激醒。
一聲沉重的呻。吟教朔夜即刻停了手,慌亂地將注意力轉至桐笙臉上。桐笙緊鎖眉頭,下意識要用手抬起自己的身子,卻又因為背部的劇痛跌了回去。
“你不要亂動!”朔夜丟開手裡的東西,穩住桐笙,說:“你傷得很嚴重,我正在給你上藥。”
桐笙虛弱得連點頭都無力,因為剛才那一下掙扎,額前的頭髮變得凌亂,朔夜替她整理,這才發現她已然痛得大汗直淌。
“很痛是不是?”朔夜撇開擋在桐笙眼前的髮絲,極為擔憂,卻只能溫柔安慰:“我儘量輕一些,你忍耐一下,上了藥就好。”
桐笙嘴唇動了一下,似要說什麼,可終究無力做到,只好閉了閉眼以示答應。
桐笙背上的傷口處的血並無凝固之象,想來只有封住了穴道才使得血液暫時不會大量流出的可能。桐笙為何會傷成這樣?而她又是怎樣封住自己的穴道,再在這深更半夜悄然進了沈家?單是想到這幾個問題,朔夜便心裡一陣發寒。
替桐笙包紮好傷口,朔夜越牆出去將帶血的東西都處理掉。回來看見桐笙並未睡去,便去到床邊問她:“想要什麼嗎?”
桐笙咽喉處有了吞嚥動作,朔夜便猜道:“水?”
桐笙閉眼微點頭,朔夜則去端來一杯水。不過桐笙這樣子並不便自己張口飲水,朔夜只好嘴對嘴喂她。
一杯涼水嚥下肚,卻莫名變作兩行熱淚掉了出來。被水潤過的喉嚨也終於變得自由許多,桐笙便微弱地喚了朔夜一聲。
“我在。”朔夜湊得更近了,也替她擦掉眼淚。
桐笙聲音顫抖著,很難過地問朔夜:“你是不是惱我了?”
“是。”話雖很堅決果斷,卻也掩埋不掉朔夜的溫柔。
“對不起。”
“現在不要說這些,你現在要做的只有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好一些了再跟我解釋,我會等你的。”
這本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建議,然而桐笙卻沒有答應,反而硬要朔夜扶她起來,與朔夜講:“我沒時間了。”
“什麼叫沒時間?”朔夜心裡咯噔一下,疑問不止。
桐笙並未直接回答,只問:“你可記得那日我問你,你可殺過人?”
“記得。”
“我問你殺人是怎樣的感覺,你道那感覺十分糟糕。那時我想也是如此,殺人怎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我並未想到,那樣的糟糕遠比我想象中更加糟糕。”
“你……!”有些事情在腦中閃過,無關邏輯也能去猜測其中一些關聯,這一刻朔夜才驚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將一些事情的方向弄錯了。
“你一定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