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定認為朔夜不敢與長盈道明原委。
好一段時間以來,朔夜完全得不到與桐笙有關的訊息。她甚至嘗試過控制長盈的記憶,讓長盈以法術替她遞信,但她根本料不到師父的結界太厲害,長盈完全無法觸及那塊地方。
朔夜與桐笙究竟為何被師父懲罰?這一問題眾人一直無法弄明。長盈說大師姐日漸消瘦了,每頓進餐極少,令人甚是擔憂。曲水道自己見到笙兒時,她總在阿九墳前發呆,有時甚至要喚她好幾聲才會有個回應,且時常紅著眼。
她們都太反常了……
自從換了長盈照顧朔夜,鶯時便沒再見過自己姐姐。聽說她消瘦,鶯時才鼓起勇氣去探望。可是,眼前那個雙眸丟了神采的人真的是她姐姐嗎?
“你怎麼會來?”朔夜無力問著。
鶯時抿著唇,心裡起了一陣悲憫。正盤腿坐在那幅眾神圖前的人完全面色如紙,看似虛弱得能隨青煙飄散。在她身上鶯時只看到一件事——“情”這類東西當真碰不得。
“師父讓我來看你。”
“看我?”朔夜閉上眼應道:“轉告師父我很好,不勞掛心。”
“你這是何必?”
“無謂何必,不過心意如此。”
鶯時無言以對,憂鬱難去,她知道師父不會輕易原諒朔夜,朔夜又這般倔強,如此怎能將事情解決?可是朔夜這一天天虛弱,她怎麼忍心不管?
“我根本不願幫你。”鶯時滿心酸楚,屈膝跪坐在朔夜身旁。她幫朔夜整理了幾縷散亂的頭髮,低頭緊握住朔夜的手,說:“可你這般折磨自己,除了我又有誰會真的心疼?”
“看來我不是一個稱職得姐姐,儘教你擔心了。”
“是啊,你哪裡是個稱職的姐姐?”鶯時苦笑。“你將你能予人的寵愛都給了笙兒,甚至阿九也因她而分得不少。而我,大概自小學會了懂事,便讓你習慣了放心。可是現在我多希望自己是個搗蛋鬼,會讓你對我寵愛多一些……”
朔夜本性溫柔,所以哪裡見得妹妹流淚?她將鶯時擁進懷裡,鶯時卻突然哭得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果註定
有些感情大致一生也不可去說,鶯時只是哭過了,再不敢作其它想法。她承諾會替朔夜想辦法,卻思來想去不知怎樣才能說服師父。
不如找到穀雨談談?雖說師父向來對穀雨不滿,但穀雨說話仍然有些分量。是了,就是如此!鶯時一合掌,即刻向長盈請求發信至穀雨處。可長盈卻抓住這機會與鶯時談條件:
“你且告訴我事情原委,我方能決定是否幫你。”
“不。”鶯時道:“此刻尚不便說,但倘若穀雨亦無法幫助姐姐,我會考慮將全部事情公佈。”
正如朔夜講的,與其無能為力,不如將事情鬧大才好。長盈勉強答應,然而有些事鶯時早沒料到,等穀雨到來,時雨卻刻意避開,自行離山了。這不由令人想起此前她倆的一場矛盾,因此穀雨也頗為失落。
“但師父走了,或許你就能去看望笙兒了。”朔夜同穀雨瞭解了大致情況後便這樣與她說。
穀雨略有差異。“你且說,你為何被禁此處?”
“我無所謂和盤告知你,但若你無法幫我,我還是不說為妙。”
“你怎知我無法幫你?”
“如今你連師父的面也不得見,如何幫?”
“笑話!”穀雨道:“假設我硬要見她,她豈能躲得開?何況,有些事不一定要我出面才能解決。”
這番話也不知真假,可眼下朔夜只能信她。
三言兩語連事情內容也無法道明,更別提僅有自己知曉的感情。但穀雨聞後並無驚奇的表現,反而她笑了起來。可是,不一會兒她又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