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時直搖頭。直到某天清早鶯時準備去給桐笙把脈,出門才走了幾步卻發現桐笙扶著門框,像是要去什麼地方,但那樣子虛弱極了。
“笙兒?!”鶯時驚訝地喚了一聲。
桐笙抬頭看去,但她仍然高燒未退,昏昏沉沉。看見鶯時,她步伐不穩地走過去抓著鶯時就朝自己屋裡去。她是燒得太厲害了,隔著衣衫鶯時亦感嘆那手心的溫度不是常人能有的。
“笙兒你燙成這樣、……”
“噓!”桐笙快撐不住自己虛弱的身體,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說:“我過幾天就好,不要擔心。你不要告訴別人,不要告訴師父。我知道的,我知道,師姐……鶯時……讓我見一見朔夜……”
作者有話要說:
☆、無盡悲慘
對於桐笙所說的“知道”,鶯時困惑不解,讓桐笙躺回床上後便問:“剛剛你說知道了,是指……?”
“我知道了我是誰。”桐笙兩眼睏倦,她閉上眼,掌心貼著發燙的額頭,說:“之後還會知道更多,關於朔夜,關於我自己,直到高燒退去。”
就好比前世桐笙吃了師父給的藥想起往事一樣,那些事件不受控制地被回憶起來,這既是她發燒的原因。然而與以往都不同的是今世她憶起了所有事情,無論是否與朔夜有關,內容多得她快承受不住。
只說完幾句話,桐笙再次昏睡過去。鶯時幾乎無措地探著她那異常高的體溫,卻不敢讓時雨來幫桐笙診治,因為不能被時雨發現桐笙恢復了記憶。
接下來的幾天,鶯時與望月寸步不離地守著桐笙。其他人過來探望,鶯時都只說桐笙高燒難退,自己正在想辦法。
昏睡時,桐笙常在流淚,偶爾清醒她又只說同樣的話——她想見朔夜。看著她這樣可憐,望月坐不住了,直言要將她送到朔夜那裡。鶯時問望月,到時朔夜見到桐笙這個樣子會作何感想?假如因為擔心桐笙而耽誤了師父交代的事,她們以後的路將更難走。甚至不單是她們,就連鶯時與望月自身也會被牽連。
望月又急又惱地問:“那該如何是好?”
鶯時沉著氣尋思,且道:“不急,我定會想辦法讓笙兒見到姐姐。”
時雨的書房中有許多醫藥書籍,當初鶯時給桐笙吃的藥便是從那些書裡得來了配方。在許多有關恢復前世記憶的方法中都有記載桐笙此時的症狀,鶯時理所當然想到是自己以前制的藥在桐笙身上起了作用,雖然她完全不知道那顆藥還會有這樣的效果。
書上講道憶起的往事越多,發熱的情況便越嚴重,但這類發熱並不會使用藥者留下任何後遺症。於是鶯時斷定只要桐笙熬過這段發熱的時間就能無礙,可是待桐笙康復後要如何請求師父同意她去見朔夜?
有時真講不清是太過幸運還是當真湊巧到了這個地步,桐笙完全康復後不久,鶯時還在苦惱如何向師父說情,師父竟主動找到她要她去朔夜那邊幫忙。
一聽要去找朔夜,桐笙難以自控地站起來說:“我要去。”
時雨疑問:“你去做什麼?”
因為桐笙對於時雨的感情不再似此前那樣單純,所以時雨發問,桐笙便因覺得自己太沖動而不敢回答。鶯時急中生智,與時雨說:“姐姐走了已有大半年了,笙兒必定非常思念才會請求前往。前一陣我與望月還說笙兒從未出過遠門,找機會真要帶她出去見識一下。眼下有了這個機會,不如就帶她一道過去好了?”
時雨道:“這次過去又非玩耍。”
“如此更要讓她去歷練一番了。”
看桐笙一臉期待,時雨也不好嚴詞拒絕,想了想便交代鶯時要將笙兒照看好,不要誤了大事。但私底下時雨同鶯時透露那個地方遭了災,朔夜這幾日狀態也是糟糕極了,必須謹慎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