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給時雨遞信。可此時她接過朔夜的信,面色卻有些為難。“現下已是半夜,師父她早該睡了。這信發過去,若是擾了她老人家睡眠可不好。”
“那你明日一早發過去,師父看了信一定會對阿九感興趣,興許還會為此提前回山也說不定。”朔夜從小跟著時雨,多少也摸得到時雨的脾性。她如此跟長盈說,自己也滿心期待師父可以早些回來見見阿九。
“啊,是了。阿九體質如此特殊,興許都不必我過多幫忙,師父也會收她為徒的。”朔夜一合掌,心想這果真是一件好事。半晌之後,朔夜的興奮勁兒終於消散一些,另外三人便紛紛要回去自己屋裡。鶯時還在抱怨朔夜害她錯過了今晚百年才能一見的星象時,朔夜卻千般叮囑長盈要記得明日一早將信傳給師父。鶯時只能無語地甩甩頭,先拉著素鯉走了。
次日清早,阿九剛踏出門就瞧見朔夜朝她這方來了,且是笑臉盈盈的模樣。
“是有什麼好事了,你竟笑得這般歡喜?”
朔夜將阿九推進屋子,拉她坐下,說:“昨兒我想到一法子,或許能讓你順利拜入師門呢。”
“哦?”阿九霎時欣喜。“什麼法子?”
朔夜款款解釋:“我自師父那裡學來一種本事,可隨意探視別人記憶、改變別人記憶,甚至是與那記憶有關的事實都會隨著改變。然而昨晚我試圖得知你的某些事情,卻發現我連一絲一毫都無法得知……”
“等等!你是說,昨晚你無端捂著我的額頭是想要窺視我的記憶?”阿九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難道我不告訴你我想要拜師的原因,你就想用這般無禮的手段來得知?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
是朔夜理虧,但她辯解道:“我不否認是我不對在先,只是我也沒因此得知任何我想知道的東西。相反,因為這般無禮,我找到幫你的法子,這不是很好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
“不管是不是強詞奪理,結果都是一樣的。”
阿九斜蔑朔夜一眼,此時是不論怎樣都高興不起來了。朔夜想了一些法子逗她,她連瞧也不瞧朔夜一眼,最後朔夜問她:“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怎樣?”阿九想了想。“你先說,你那法子有幾成可能讓我順利拜師?”
“大概……八成。”
“你憑什麼肯定有八成?”
朔夜笑道:“就因為你是我無法以能力控制的人,足夠特別。師父很疼我,我若說對你有十成興趣,師父便有八成可能答應我將你留下。”
“師父這般疼你?”
朔夜點點頭,且是毫不猶豫地,帶著自信笑容地點了頭,這倒是讓阿九意外極了。
“既然你說有八成可能,我暫且信你。若是真能順利拜師,我也不怪你昨日對我無禮了。
不過在那之前,你帶我下山去玩兩天,玩好了我就不生氣。”
“咦?”朔夜稍稍詫異。“瞧不出你還是個貪玩的人呢。”明明平日連笑都捨不得多笑一下。
這句話引得阿九又賞來一個蔑視。“行還是不行?”
“行!”朔夜笑道:“不過明兒我有事,後天才能帶你下山,如何?”
“好。”
朔夜要帶阿九下山去玩,這件事一會兒就被鶯時鬧得大家都知道了,就因為鶯時想去,朔夜卻不準鶯時跟著去。
“姐姐這是偏心!明明我才是你親妹妹,你卻要帶著阿九去玩!”
朔夜揉著眉心。“要下山你自己去就是了,作何非要跟著我?”
“這怎麼能相同?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血親,你卻從未以玩耍的名義帶我下山。今日可好,你竟告訴我你要帶阿九去玩!我怎能不生氣!”
“你這是生氣嗎?”朔夜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