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磁碟裡,心裡別提多樂呵了。
顧金琥過來送花燈的時候,正好趕上頭鍋湯糰出鍋,一大碗熱乎乎又筋道紮實的湯糰下了肚,又吃了一碗原湯化原食的湯糰湯,一路過來的冷風朔氣瞬間就被驅散了。顧金琥長長的透了一口氣,神情間很是滿足。
向一手拿著筷子一手試著油溫正準備炸湯糰的金魚兒豎了豎大拇指,“又香又甜,比你嫂子做的可好吃多了。”
金魚兒嘴角彎彎,亦是心滿意足。
羅稻葵看著小臉紅撲撲的金魚兒,拉著風箱的右手不但不知疲倦,還越發有勁兒了,笑著告訴顧金琥,“魚兒特意拿雞油調的餡料,我也覺著比豬油拌的香多了……”
金魚兒小臉更紅了,可羅稻葵卻越說越得意,把金魚兒的好處絮絮叨叨的講給顧金琥聽,又說起了昨晚燈會上的趣事兒來。
顧金琥沒想到羅稻葵竟會帶金魚兒進城看燈,只不過看著小兩口和和美美的樣子,心裡頭簡直比自己看了燈還要高興。只覺著去年的種種勞心勞力的折騰,總算是值得的。
可看著羅家雖只小兩口過日子,卻半點不冷清,仍舊一派紅紅火火有滋有味兒的模樣,再對比錢家的光景,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顧金琥早知道顧錦鯉被陶氏教養的眼高手低,家務事兒從不肯沾手,還是到了快成親前的兩三個月,才肯踏進灶間跟著陶氏學著怎麼拿鏟子。可一直以來都只是聽說罷了,並不曾親見。說句實在話,也並不曾十分放在心上。所以直到昨兒去錢家送花燈的路上,無意中聽到錢家人的抱怨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又想起顧金桂送去的兩盞牛蛋燈同顧錦鯉鐵青的臉色,卻再是坐不住了。把杜氏讓自己帶來的一包紅糖塞給金魚兒,“你嫂子的孃家大哥從浙江帶回來的,說是那裡的土產,一點渣滓都沒有,竟比我們這上用的赤砂糖還要好,讓我捎來給你補補身子。”
金魚兒同羅稻葵不疑有它,忙謝著接過了,又趕忙包了些湯糰給顧金琥帶回去,又一路送到村口,才轉身回來。卻不知道顧金琥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道去了縣城,突兀的拜訪了趙家。
回頭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隔壁的籬笆院門“嘎吱”一聲,大伯孃走了出來,親親熱熱的同羅稻葵說話,“你們兩口子去哪了?我還想送碗湯糰你們嚐嚐鮮呢!”
卻是空著手的。
聽說顧金琥來送花燈了,忙跟過來看了看那對細木為骨,糊著細紗布的六角宮燈,嘖嘖稱奇,“親家真是大手筆,這樣品相的花燈,又是宮燈,可不便宜呢!”
又嗔怪羅稻葵怎麼不讓大舅哥上她家坐坐同大伯說說話,羅稻葵一笑而過,就聽大伯孃說起了晚上的安排,“……你們到底年紀輕,做什麼都是圖個熱鬧,哪裡知道要看門道的。昨兒矇頭只管走路,真是好些都沒仔細瞧的……今晚上進城後,你們可得聽我的,再別沒頭蒼蠅似的亂逛了。”
羅稻葵只覺著後背一凜,突然覺著不進城看燈實在是再正確也沒有的了,忙把同金魚兒商量的結果告訴給大伯孃聽,大伯孃當即就黑了臉,撇了撇嘴,“這你們就該同我習學習學,多出去走動走動也好多見見世面,總這麼窩在家裡不出去,再聰明伶俐的也要變的呆頭呆腦的。”
只羅稻葵學了乖,任大伯孃說成了花兒就是不鬆口,大伯孃也拿他沒辦法。倒是羅瑞香聽說金魚兒兩口子今晚不會進城了,很有些沮喪,可想到不用跟著大伯孃一起逛,又歡歡喜喜的吃起了湯糰來。
到了晚上,興興頭頭的跟著羅稻葵兩口子去看社火,如數家珍的給金魚兒做起了講解。見金魚兒一副看什麼都新奇的樣子,更是得意,倒是把進城看燈的事兒丟到腦後去了。到了正月十五這日,把正月初一請來的各路神仙都送走後,又過來看金魚兒逐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