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床上折磨她一回,直至女娘有孕,生下一子,公子才心滿意足地給了女娘一個貴妾名份。只可惜,女娘並沒有因為產子而對公子改變冷淡的態度,甚至更加抗拒公子的親近,對自己的骨肉小公子也甚是不喜,將小公子視作屈辱和仇恨的惡果,不聞不問。是以小公子兒時遭人虐待,她也從不出面維護,只偏安於自己的寢房中,整日和青燈古佛作伴。”
“久而久之,公子也對女娘失去了耐心,更把長年累月積蓄的不滿撒在了小公子身上,小公子父母雙全,卻如同孤兒般在府中艱難存活,他是公子諸多兒子中最不被看重的那個,飽受排擠,哪怕是其他小公子的伴讀,都敢上去踩他兩腳。好在小公子有個大哥十分仁厚,多次出面護著他,也時常在公子面前為他美言,這兩年,小公子的大哥在府裡當了家,小公子也終於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只可惜,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小公子的命運又當如何呢!”
顧彥椿的語氣輕鬆幽默,像是在轉述一個無關痛癢的話本,甚至還拋下了一個懸念。
或許是皇傢俬事不便議論,顧彥椿的話說得半隱晦半逼真,但輕影不難聽出,小公子就是李南絮,女娘就是寧妃娘娘。
人貴在有氣節,寧妃對往事耿耿於懷並沒有錯,但她讓自己困於囚籠的同時,也一步步推開了天資頗佳的李南絮,讓他小小年紀便受盡冷眼。
她的心中忽而生出一些悵然,握筷子的那隻手竟不自覺緊了幾分,嘆道:“小公子在這般環境下長大竟沒有長歪,反而處事沉穩,有勇有謀,實屬難得。”
顧彥椿笑,揚眉問道:“楚姑娘知曉在下所說的小公子是何人?”
輕影看了他一眼,眸光淺淡,道:“我不知,但顧少卿在講述故事時十分維護那小公子,想來對他頗為讚賞,顧少卿既知曉他這麼多的過往,想必是特意瞭解過他,你們不是仇人便是友人吧?”
顧彥椿勾起嘴角,舉杯對著楚輕卓道:“卓兄,你這妹妹不僅生得明麗動人,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說著,長眉一挑,頗不正經問道:“不知楚姑娘可否婚配呀?”
輕影看著滿桌佳餚,心想著千萬不能浪費了,拾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茄子,沒理他。
楚輕卓聞聲而起,上下審視顧彥椿一番,想起他的種種過往,搖了搖頭:“你一個風流成性的浪蕩子,休得打我妹妹主意。”說著,將人推搡回自己桌。
“唉,我在你眼中竟是這樣的人?”顧彥椿故作委屈模樣抖抖肩,一邊後退一邊道:“輕一點兒輕一點兒,一會兒還得去王府查案,把我弄傷了你替我查呀……唉……唉”
輕影臨危不亂地繼續吃著菜,任憑喧鬧聲充斥在耳邊,她給自己吃到肚皮微撐才放下筷子。
就在此時,她察覺到頭頂有一道冷冽的寒光。
她抬頭逡巡一圈,發現三樓角落的雅間開了門,一位身長玉立的公子正在廊道上望著她。
二人視線中有人影穿梭,隔得太遠,輕影看不太真切他的神情,但還是能看到此人眉眼細長,臉型偏瘦,一副高潔典雅的儒生相。
他的身後還有一位抱著琵琶的嬌豔女子,女子著一身霞色褥裙,面若桃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此人是誰?”輕影問楚輕卓。
楚輕卓凝神望了一眼,道:“楊硯書,楊皇后的侄兒,粱國公的幼子,現應供職翰林院,他是探花出身,才貌雙全,京中心儀他的女子數不勝數,怎的,你也瞧上他了?”
輕影愕然:“沒,就是覺得,此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楚輕卓道:“他們楊氏一族都是文人出身,跟我們楚家這等武將人家並不相熟,甚至對我們楚家軍頗有微詞,今日恐怕是看我們二人陌生,戒備著吧。”
“此人像是出淤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