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碑的鐵沙掌力,但覺熱血上湧,內腑劇震,也吐出一口血來。
這變故,震驚了全場,玉蘭、金蘭同時尖叫一聲:“相公!”一齊伸手扶住了蕭翎。
蕭翎暗中一提真氣,壓制下翻動的氣血,淡淡一笑,道:“我不要緊,快放開我。”
二婢看他神色無異,不敢勉強,依言放手。
蕭翎探手取出一方絹帕,遞向那青衣少女,道:“冒瀆姑娘了。”
原來,蕭翎一時控制不住內腑中湧上的氣血,噴出一口鮮血,正吐在那青衣少女身上。
那青衣少女呆呆望著那倒掉在地上的大漢,認出是以鐵沙掌馳名江湖的碎碑手王義,心中暗自震駭道:“他是有心讓我的了,剛才我打他一掌,竟是毫無反震之力,這王義掌力,強我何止數倍,卻受到如此重傷……”
低頭看看衣袂上大片血跡,心中忽生不安之感,垂下頭去,不敢和蕭翎目光相觸,低聲說道:“不妨事,相公不用放在心上。”
悄然避到八手神龍端木正的身後。
馬文飛橫移兩步,行到王義身側,探手一把,抓起了王義身子,低聲探問道:“王兄,你傷的很重嗎?”
王義耳、鼻、口、目間都有紫血湧出,這正是內腑離位,心脈斷裂之徵,縱有靈丹妙藥,也無法起死回生了。
只見王義突然睜開眼來,說道:“他有護身罡氣……”說話時肌肉顫動,似是用盡了身內的氣力,一語甫落,氣絕而逝。
馬文飛緩緩放下王義的屍體,揮手對群豪說道:“諸位暫請各回席位。”
碎碑手王義之死,使群豪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不少,聽得馬文飛呼喝之言後,紛紛迴歸原位。
馬文飛目注蕭翎,冷漠地說道:“蕭兄駕臨,有何見教?”
蕭翎道:“兄弟已脫離了百花山莊……”
馬文飛微帶慍意地接道:“在下所知,那沈木風正派遣快馬,邀約武林梟雄,為蕭兄加盟百花山莊一事,大作慶祝,卻未聞蕭兄離開百花山莊的訊息。”
蕭翎一皺眉頭,道:“有這等事?”
馬文飛道:“在場之人,大都知曉,兄弟豈敢信口胡言。”
蕭翎心中暗道:我如據實說明內情,雖可獲得群豪瞭解,但陷身在百花山莊的父母,只怕有性命之憂,一時沉吟難決。
金算盤商八突然介面說道:“馬兄請一旁說話,在下有幾句機密之言,不便當場說明。”
馬文飛略一沉吟,轉身行到浮臺一角。
商八大步行了過去,兩人低語一陣,馬文飛面色凝重的緩步走了回來,低聲說道:
“蕭兄請!”左手伸出,把蕭翎讓向東側一個坐位上。
馬文飛目光掃掠了四周的群豪一眼,低聲說道:“在下適才未解蕭兄真實來意,多有冒犯。”
蕭翎道:“兄弟不速而至,難怪馬兄和群豪震動,如何能怪馬兄。”
馬文飛道:“今夜兄弟雖蒙與會群豪推舉主事,但事實上兄弟實在自知藝難服眾,才不勝人,兄弟就算願為蕭兄承擔大責,只怕一時情面,也難使群豪心服。”
蕭翎劍眉聳動,肅然拱手說道:“馬兄有何見教,乾脆明說了吧!但得兄弟力所能及,無不全力以赴。”
馬文飛道:“目下那百花山莊之中,正在大肆鋪張,為蕭兄加盟百花山莊一事祝賀,此訊凡與會之人,無一不知,兄弟就全力代蕭兄解說,也是難安眾心,蕭兄可否暫請退出此地,俟兄弟取信於群豪之後,再行派遣手下,恭迎蕭兄與會。”
蕭翎此來之意,原想相求群豪,相助救出父母,但看眼下情形,如再留此,反將無益有害,當下說道:“既是兄弟難以見諒於人,也只好先行告退了!”抱拳一揖,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