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蕭翎被商八劈出一掌帶起的掌風,震落江中,只覺全身一涼,直向下面沉去,暗叫一聲:完了!
他雖生來身體虛弱,但性格倔強,堅毅過人,在這生死之間,心神不亂,閉住呼吸,隨著那滾滾的江流,忽沉忽浮,正感氣悶難支,忽覺身體被人一把抱住,向上升去,同時有一根竹管,伸入了口中。
蕭翎正覺得難過,立時借那管子,吐出一口悶氣,但感身子被人抱著,在水中游行,江水混濁,雙目難睜,無法看清那人、但口中借那竹管呼吸並無氣悶難過之感。
中州雙賈,雖然走了大半輩子江湖,見聞廣博,但兩人不會水中工夫,哪能想到來人借一根竹管之力,維持住蕭翎的生命,不讓他悶死,江流起伏,竹管微小,雖然浮出水面,也不易看出來。
蕭翎身子被人抱住,也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但感全身愈來愈冷,手腳都已凍僵,浮出水面時,全身已難掙動。
但他神志尚還清醒,覺著被人放在榻上,脫去衣服,蓋上棉被,身子逐漸回暖。
睜眼看去,自己正臥在一座小艙之中,天色早已入夜,艙中點著一支燭火,一個身披蓑衣的老者,年紀五十上下,留著山羊鬍子,正和一個三旬左右,身著黑油布水靠的大漢,對坐喝酒。
兩人的菜餚十分簡單,一盤乾魚,一盤炒花生,便盛酒的杯子,也是吃飯的大碗。
蕭翎伸動一下手腳,暗暗忖道:看來這兩人,也不是好東西,八成也是追問那“禁宮之鑰”的人。
當下轉過臉去;不望兩人。
這兩人也不和蕭翎多言,吃完酒,立時起碇行去。
蕭翎睡在艙中,但聞怒潮澎湃,水聲隆隆,小船似是逆水而行。
他的身體本已虛弱,在水中泡了幾個時辰,早已疲累不支,暈暈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已是紅日滿窗。
那身披蓑衣的老者,送來飯菜,打量了蕭翎一眼,放下菜飯,離艙而去。
蕭翎腹中飢餓,只好坐起身來自用,那兩人很少進艙,一日過去,也未與蕭翎說一句話。
天色漸漸入夜,滿天繁星,捧出來一輪明月。
那大漢走進艙來,道:“下船了。”
也不容蕭翎說話,一把抱起,背在背上,跳下船向前行去。
藉著月光看去,只見那人手足並用,向一座峭壁之上爬去,回頭探視,峭壁千尋,江河奔騰,景象嚇人。
蕭翎暗道,完啦!,他把我送上這等險峻的高峰之上,不知是何用心?
那人動作甚快,爬了一頓飯工夫,已然將近峰頂,卻不料他突然向右一折,轉入了一個黑暗山洞之中。
蕭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倒很但然,只覺那人左彎右轉,走的速度甚快,行了很久、才陡然停下來用手向前面一推,呀然聲中,眼前忽然一亮。
那大漢放下背上的蕭翎,整了整衣衫,肅容而立。
蕭翎打量四周一眼,但見這座石室,不過兩間房子大小,頂上高吊著一盞琉璃燈,四壁瑩瑩如玉,室中除了一張松木椅子之外,別無陳設,心中暗暗奇怪,付道:這人把我帶人這山洞之中,不知是何用心?
正忖思間,突聽一陣輕咳,石室的一角;緩緩開啟出一扇門來,走出一個青衣少年。
那身著黑衣的大漢,欠身對那少年一禮,說道:“幸不辱公子之命。”青衣少年一揮手,那大漢退了出去,回手帶上了石門。
石室中,只餘下蕭翎和那青衣少年二人,只見那青衣少年一招手,低聲說道,“小兄弟,你不要害怕……”
蕭翎一挺胸,道:“我不怕。”
青衣少年先是一怔,道:“你的膽子很大,家父特令人請你到此,只不過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只要你據實而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