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沉吟了一陣,道:“你背起玉蘭,我提著車中存物,先找出可避風雨的所在,安頓下兩人,咱們再行設法……”
金蘭遙望著裡許外的莊院,道:“咱們可是要趕到那莊院中嗎?”
蕭翎道:“你可曾聽得適才那長嘯聲嗎?”
金蘭道:“聽到了!怎麼樣?”
蕭翎道:“那嘯聲就是要引起咱們的注意……”
金蘭道:“是啦!他們故意佈下陷階,誘使咱們上當。”
蕭翎苦笑一下,道:“此刻咱們已步入殺機的包圍之中,由那四匹健馬的倒斃,可以斷言,那些入已經不和咱們講什麼武林規矩,準備不擇手段的對付咱們,從此刻起,要特別小心,咱們隨時都可能受人暗算。”
金蘭道:“三爺高論,使妾婢茅塞頓開。”
蕭翎道:“咱們的處境雖然險惡,但尚未全盤落敗,難的是這兩位吞服化骨毒丹的姑娘,實在難以安排,既然帶著她們迎敵,亦難棄之不顧而去,好生讓人為難。”
金蘭沉吟了一陣,道:“三爺一人走吧……”
蕭翎接道:“你們呢,怎麼辦?”
目光轉動,突然發現一里外一棵大樹下,孤立著一座茅舍,當下說道:“先到那座農舍中去,安頓下兩人再說。”當先放步行去。
金蘭揹著玉蘭,牽著唐三姑,走在前面。
蕭翎提著兩隻木箱,隨後而行。
那唐三姑,似是武功全失,舉步行進之間,十分緩慢,裡許路途,足足走了一頓飯工夫之久。
這是孤立衣舍,建築在一株奇大的榕樹下,古樹茂枝,蔭地有半畝大小,農舍就緊傍著那大樹身而築,大約是終年不見陽光所致,農舍四周的磚壁上,生滿了青苔。
兩扇木條編成的柴扉,半掩半閉,但卻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
蕭翎重重的咳了一聲,道:“有人嗎?”
農舍中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什麼人?”
蕭翎道:“在下路過貴地;兩位隨行女眷,不幸染上小病,想借貴府暫息片刻,不知可否見容?”
柴扉緩啟,慢步走出一個雞皮鶴髮者嫗,手握竹杖;緩緩說道:“荒地茅舍,不足以迎遺賓,客人如不嫌棄、那就請進來吧!”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這老嫗言語文雅,頗似位讀過詩書之人……
心中念轉,口裡卻連連應道:“多謝婆婆。”當先走了進去。
這農舍不過兩間大小,除了一間客室之外,還有內室,中間用竹籬隔開,門口處,垂著一方藍布簾子。
靠後壁一張白木方桌上,放著一個大瓦壺,兩個粗磁的白茶碗。
那老嫗望了金蘭背上的玉蘭一眼,搖動著滿頭白髮,道:“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客官不要客氣,要什麼儘管吩咐老身。”
蕭翎微微一笑,道:“咱們休息一會就走,不敢勞動婆婆大駕。”
那老嫗又仔細打量蕭翎和金蘭一陣,道:“我已年邁體衰,不能奉陪諸位了。”手扶竹杖緩步走入了內室。
蕭翎望著老嫗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這老姬不似出身荒村的人。
忽聽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錢大娘在嗎?”
室中傳出老嫗的聲音,道:“找老身有何見教?”
蕭翎凝目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勁裝的大漢,遙站在農舍的大門以外,抱拳說道:
“在下奉了主人之命,有要事稟告老前輩。”
內室中傳出了錢大娘的聲音道:“老身今天精神不好,家裡又有貴賓,今日不見客,有事改天再說吧!”
那勁裝大漢道:“事情十分緊急,必得……”
錢大娘怒道:“老身今天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