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坐在一側,茫然出神,想著父子見面,不過數日,又將一別永訣,當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他雖是胸襟廣大之人,但父子天性,亦不禁暗自傷悲。
蕭翎亦有著親患未報身先死的傷感,想到五日之後,舍血而死,白髮人送黑髮人,慈母之心,定將片片碎去,此刻的時光,更有著寸金難買寸陰的感覺,孺慕之情,形露於神色之間。
金蘭大展巧手,就向飛取來之物中,做出一頓可口的晚餐。
蕭夫人只吃的讚不絕口,連連誇獎金蘭能幹。
吃過晚飯,夜色已深,山洞中燃起一支火燭。
蕭夫人精神大好,燭火下,和二婢愛子聊天。
她望著承歡身側的二女,忽然想起了嶽小釵,不禁黯然問道:“翎兒,你那嶽姊姊哪裡去了?”
蕭翎道:“五年前難中一別,迄今未見過面,不過孩兒已探得她的訊息,過幾天母親身體大好,孩兒就去找她……”言未盡意,突然住口,想到今生已無法再和那風儀絕世,秀冠人寰,情義深重的嶽姊姊重逢相見,頓覺心如刀刺,黯然垂下頭去。
蕭夫人道:“唉!小釵那孩子,實在是討人喜愛,守在我身前之日,還不覺得如何,自她去後,卻是想念的與日俱增……”
她回顧分坐在身側的二婢一眼,接道:“這兩位姑娘也這般討人喜歡,日後……”
蕭翎擔心母親喜悅之下,口不擇言,急急接道:“母親病勢還未痊癒,不宜多言,還望好好養息,孩兒也要去休息了。”站起身子,緩步而出。
蕭夫人望著蕭翎的背影,長長嘆息一聲,道:“這孩子小的時候,身體弱不禁風,想不到在外面混了幾年,竟然會這般強壯起來,唉!我們蕭家人丁單薄,要是他小時候身體強壯些,我早就替他成了親啦!”
金蘭、玉蘭同時微微一笑,但卻不知如何回答。
蕭夫人望了二女一眼,接道:“你們兩個,都生的這般秀氣,人又聰明伶俐,只要你們願意,我叫翎兒收了你們……”
玉蘭急急接道:“夫人,小婢們沒有那份福氣,夫人的恩典,小婢們感激不盡,婢子們日後但能得長隨夫人身側,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蕭夫人笑道:“這不用你費心,以後再說吧!”緩緩躺了下去。
蕭翎緩步走出了山洞,抬頭望望天色,已是二更時分,長長吁一口氣,信步向前行去。
他心中愁苦萬千,只覺得很多大事,都還未曾辦完就要死去,如是比武較技,轟轟烈烈的戰死,也還罷了,但是卻為一個彼此毫無情誼的女子,奉獻出全身的鮮血……他心有所思,茫然而行,不覺間走出二里之遙。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這辦法不行,還是向兄的主意最好。”那聲音帶著冷冰冰的味道,正是杜九的口音。
蕭翎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凝神聽去。
山風呼嘯,吹打著松葉荒草,掩去蕭翎的步履之聲,杜九等竟是不知蕭翎到來。
但同向飛的聲音接道:“商兄,究竟怎麼做,你說一句話。”
整日裡嘻嘻哈哈的商八,突然長長嘆息一聲,道:“我商某人,一向主意最多,但這件事,卻已鬧亂了我的方寸,想我那蕭大哥為人正直,一諾千金,咱們縱然跪在地上哀求於他,只怕也難使他回心轉意……”
向飛道:“金蘭、玉蘭那兩個丫頭,對你們那蕭大哥,更是敬重無比,他既然交代了兩個丫頭不許對蕭夫人說,量那兩個丫頭,也不敢自作主意。”
商八道:“不錯,看將起來,只有你老偷兒的法子了。”
向飛道:“好,既然如此,老偷兒這就動身去找那馬文飛去。”
杜九道:“如果明天蕭大哥不見你老偷兒,“問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