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看著她忙活。蘭小伊眯著眼將筆桿子上下里外都看了個遍,終於停下了手,低聲說:“我還是為是個玉製的杆子,原來只是個紫竹的,裡面也沒有藏金子,拿出去也賣不了幾個錢。”
趙武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表情,皺著臉說:“這是御賜的啊,御賜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文人終其一生也得不到一支皇上御賜的筆。你真是!”
蘭小伊立刻又有了精神說:“這麼說,這個很值錢了。”
趙武白了她一眼,不理她了。
蘭小伊看了看天,催促他說:“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趙武這才接過了僕人手裡的韁繩,翻身上去了。
走到外宮門,蘭小伊遠遠的便看見一個人風姿綽約的背手站在宮門內。這個身影,蘭小伊太熟悉了。只是她有些驚異的是:為何他在這裡等著?莫非在賞春會上他看上了那家的小姐,在這裡等著心儀的姑娘出來,好和她說上幾句話?
蘭小伊這麼想著,心裡忽然泛出一陣酸味,夾雜這幾分惱怒。
她裝作沒有看見賈朗,直愣愣地便往外走。
賈朗在她經過時只輕聲說了句:“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蘭小伊雖然極不情願,腳卻不停使喚地便跟著他轉了方向,來到城牆下的偏僻處站定。
賈朗轉眼看看樓宇重重的內宮,像是在和蘭小伊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太子今日已經注意到你了,你要小心些。”
蘭小伊驚喜地抬起頭說:“真的?!”她腦子裡想的是:若是太子跟她做朋友,她就可以混進內宮,輕鬆見到來宮中的各國皇子,尋找那個金甲美男。
見蘭小伊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臉喜悅的樣子,賈朗的臉色暗了暗。他伸直了手,將手裡的東西遞到蘭小伊麵前。
蘭小伊見了,以為他又拿點心給她,忙擺手說:“我今日已經吃飽了,不用了。”
賈朗嘆了口氣說:“你腦子裡除了吃沒有別的嗎?這是字帖啊字帖,你回去好好練吧。每日來樹林時便把你練的字帶來給我檢視。”
蘭小伊不肯接,苦了臉哀求:“我生平最討厭寫字了。”
賈朗忽然說:“太子最喜歡字寫得好的女子,你若是真想接近他,自然是要把字練好。”
蘭小伊想了想,接過了賈朗手裡的字帖。
蘭小伊接過了字帖,歪頭想了想,說:“我看皇上好像很喜歡你。要不然你向皇上求恩典,請皇上早些出來吧!”
賈朗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還貪戀榮華富貴地想要進宮來,我為何還要費力的出去?”說完便走了。
蘭小伊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柳樹的重重綠蔭之中,才滿腹心事的轉頭走了。
回去的路上,蘭小伊很安靜。趙武以為她今天玩累了,加上他自己也有些乏了,便也沒有出聲。趙成原本也是個內向的人,不喜歡說話。所以從宮裡回來的路上,浩浩蕩蕩地一大隊人卻詭異的鴉雀無聲。
快要到蘭小伊家時,蘭小伊忽然出聲問趙武:“趙武,你知不知道主管太監什麼時候可以告老還鄉?”
趙武淡淡地說:“從沒有聽說過那個主管太監能活著離開皇城,因為他們知道的事情太多。他們運氣好地便是老死抬出去,運氣不好地便是被人殺了抬出去。”
蘭小伊聽了臉色一白,心沉到了底。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就連趙武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蘭小伊回到家中,袖子忽然裡掉出一團紙。她撿起紙團,才記起這是孟玄瑜方才塞給她的,她一直沒有空開啟看。現在她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好奇:孟玄瑜會給她寫什麼?
她笑了笑,展開紙,湊到燈下一看。紙上原來是一首詩:“雪裡猶能醉落梅,好營杯具待春來。東風便試新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