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朗等他們起身走了,才朝蘭小伊使了個顏色。蘭小伊忙走到他身邊,忍不住伸手攥著他的衣襟。賈朗對她安慰地笑了笑說:“莫怕,有我呢。跟我去行禮的殿上吧。”蘭小伊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孟玄瑜特地走在後面,等著蘭小伊。蘭小伊磨磨蹭蹭,卻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低聲問蘭小伊:“這東西送給我吧。我用一對上好的藍田玉鐲跟你換。”
蘭小伊猶豫了一下,還未回話,賈朗立刻替她說:“殿下說笑了,若是喜歡,小伊自然會送給您,是吧?”說完看了一眼蘭小伊。
蘭小伊只得點頭說:“送給你也可以,你答應我做的事情再加一樣。”
孟玄瑜拍著手說:“好,一言為定。”
蘭小伊嗤笑了一聲說:“你答應得這麼痛快,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孟玄瑜也嗤笑了一聲說:“誰能買得起我?”
鄭彥徹似是不經意一般又回頭看了蘭小伊一眼。蘭小伊被他看得一毛,不由自主地向賈朗身後挪了挪。
到了殿外,只見大臣們都到齊了,黑壓壓地在大殿下站了一大片,只剩下皇上和皇后還沒有來。
孟玄瑜忙低頭一溜小跑的走到孟玄璮身邊站定,微微喘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還好沒誤了正事。”
孟玄璮斜眼掃了他一下,嘴角浮上一絲笑意,說:“你又去哪裡瘋了?”
孟玄瑜立刻興奮地說:“哎,二哥,我跟你說,那個蘭小伊今天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玩的東西,待會散了,我給你玩。”
孟玄瑜說著,想起蘭小伊,不由自主地轉頭尋蘭小伊,正好看見蘭小伊被賈朗領著往一個角落裡去了。
孟玄瑜忽然想到,這個大殿的頂上有個修葺時用的小閣樓,嘖嘖,那裡又隱蔽,視線又好。孟玄瑜偷偷跺著腳,賈朗真是為她尋了個好地方,他怎麼就沒想到。早知道,他就裝病,再偷偷溜到那閣樓上,找個軟凳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杵在這裡不能動,不能坐。這宮裡面,最舒服的不一定是位置高的人,而是最圓滑的人。
孟玄瑜正偷偷嘆氣跺腳,孟玄璮嘆了口氣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收收心,別那麼貪玩?”
孟玄瑜擰著眉說:“二哥,你怎麼越發像我母妃了。”
孟玄璮眼中帶笑,朝後宮就坐的簾子後瞟了一眼便不再出聲。
孟玄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瞟見自己的母親鄭妃正拿眼瞪他。孟玄瑜忙正襟,低頭站好,再不敢出聲。
忽然一陣禮樂聲響起,所有人都屏息正顏低頭垂手而立。皇上託著皇后的手款款從大殿門外走了進來,走到龍椅上坐下。
正在閣樓上歡樂剝著瓜子的蘭小伊也被著肅穆的氣氛感染,停了下來,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皇上和皇后坐定,禮部侍郎立刻大聲的唱禮。孟玄珏穿著一身紅色的禮服帶著金冠,緩緩走到殿上來。太子妃披著大紅蓋頭,也被領到孟玄珏身邊,嬌滴滴地站定。然後接下來便是冗長的行禮。拜完了皇上天地和對拜,算是禮成。皇上照例站起來,講了幾句。大意就是對孟玄珏說:從今日起,你就真正成年了。以後要如此這般……
皇上的口才還不是蓋的,上到盤古開天,下到庶民耕種,什麼都被他說得跟太子大婚有關。
蘭小伊原本鬧了一早上就有些乏了,方才又吃飽了,現在皇上的話像是催眠曲一般,讓她越來越迷糊。
忽然皇上說了一句:“朕今日就講到這裡,珏兒便速速行了射禮,入洞房去吧。”
蘭小伊一聽“射禮”便立刻醒了。她曾聽木芙蓉說過,所謂的射禮其實是一種用箭暗喻男人,用箭壺代表女人的禮儀。若是新郎用去了箭頭的箭射向新娘面前擺的一個窄口的瓶子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