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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要麼煙味熏天。在這個世界最知名的賭場,今晚我要拿出上佳表現。在梅特羅波爾購物中心,一位裁縫為我配了套行頭,據他說,有了這身衣服,賭場裡就沒人敢小瞧我。在酒店房間用過晚餐後,我準備停當,要以雷霆千鈞之勢打進闊佬們一擲千金的賭博世界,讓眾人領教一下我的厲害。 。 想看書來

第十二章 絕對孤獨(3)

西裝有點小,背上緊巴巴的,大腿根處也不太舒服。但除此之外,我整個人還是滿體面的。我掏出一個白色信封,抽出萬把歐元的一疊大額鈔票。我把賭資和護照一起放進外套口袋裡。一切就緒,我擺出當年約瑟夫?賈格爾的架勢——此人1873年曾把蒙特卡洛的賭場掏了個精光。

穿過喧囂的街道走向賭場,一排排聚光燈指引方向,眼前出現一塊綠地、幾處噴泉,再往前就是我的目的地了。我三腳並作兩步跨上賭場著名的臺階,目不斜視穿過幾個房間,直奔晚餐時讀到的豪客博彩區。出示護照,交完入場費,我就投入行動,準備好追隨賈格爾聞名遐爾的足跡。記得當時我還在想,賭場方面可別把我當成專業老千,當場給轟出去啊。

一個鐘頭後,我身上的所有鈔票幾乎就輸光了,現在可是進退兩難。褲子好像分分秒秒越來越緊,屁股簡直就粘在了凳子上,渾身汗如雨下。桌旁其他賭友則沉著冷靜,精心修剪過指甲的手熟練地翻動著籌碼。我渾身燥熱,笨手笨腳地把籌碼胡亂壘在絨氈桌面上。

隨著輪盤的轉動,我頭腦昏亂得幾乎神志失常,其實也只剩幾個籌碼在桌上了。我毫無策略可言,再加上兩腿火辣辣地痛,我變得越發抓狂。賭桌後面派發籌碼的先生肯定見識過無數慘不忍睹的輸家,可連他也覺察到我不對勁兒,很擔心的樣子,問我要不要來杯水。

這可是個奇恥大辱。我出溜下凳子,頭也沒回穿過賭場走了出去,褲子像溼式潛水衣的下半身一樣緊緊吸附在腿上。我回到酒店的酒吧,用一通悶酒澆滿肚子的塊壘,最後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一覺醒來,我陷入沉思:賭博,以命運為對手、永不休止的搏擊,極樂和絕望間的瞬息劇變,分明不是靠偷來的錢為生、四處流竄之徒的理想事業。

唉,就此打住吧。我決心充分利用陽光,於是一躍而起,向城區街道進發。出得遊艇船塢,我沿著蜿蜒的道路上行。路越來越陡峭,崎嶇山路在有的地方實在太具挑戰性,時不時會有電梯把人從一條街送到另一條。等我好不容易爬到山腰牆垣處,已經累得精疲力竭、氣喘如牛。

我轉過身,似乎整個摩納哥都躺在腳下。我坐在年代久遠的石頭上,注視著船隻在水面無聲地劃出一道道白線,水那邊是泊滿遊艇的船塢,再後面是一排排公寓樓房。像日內瓦一樣,這裡富得流油,是私人銀行業的又一座家園。

不知為什麼,當我坐在牆頭上時,並沒有想到永久移居摩洛哥或其他類似地方。沒錯,我是得錯過一些DJ當班,還得遠離公寓和貝爾法斯特的生活。但這樣會安全得多。

這些念頭就是沒產生。我當時一門心思全在貝爾法斯特上,只想著回去後可能面對的情形。除了回去,我看不到別的出路。聽憑命運發落吧!明知在劫難逃,我卻未採取任何行動。

重返貝爾法斯特,重返陰冷淒涼。蒙特卡洛和那條緊身褲恐怕都是最後一次消遣了。不過眼下我得帶您穿過我面對的另外一條絕望深淵,最好還是從錢說起吧。

我剛才沒有提到,經過愛丁堡之行並揮霍掉四萬二千英鎊之後,騙錢的事有點不順手了。我從巔峰狀態跌落下來,半是出於自願,半是由於恐懼,其實我也根本無所謂了,情況因之變得越糟。打往酒店的電話少了,寄到公寓來的信用卡少了,都柏林之旅幾乎完全取消。我轉而使用貝爾法斯特的電匯轉賬代理來進行風險低得多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