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糧食。
她砰地一聲把碗摔在了桌子上,怒道:“你給我把飯揀起來吃了!”
眾女駭然,文菊發脾氣,眾女早習以為常,只待丫鬟僕婦們收拾了桌子,重新開飯,萬萬沒料到文竹突然發起火來。平日裡文竹最是溫柔嫻雅,半句重話也沒對姐妹們說過,曉菊登時嚇的眼圈泛紅。
文菊眼睛瞬間睜大,蘋果臉上竟多了幾分威嚴,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文曉梅待要相勸,卻不想文竹抓著她的袖子,徑直伸手進去,掏出一物,正是那掌家之印。
文竹將印章高高舉起,喝道:“把飯粒揀起來,吃掉!”
文菊氣的渾身發抖,顫抖著手開始拾撿起桌上的飯粒,待把飯粒送到嘴裡時,終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文曉梅方反應過來,就要來搶文竹手中的印,文竹瞪著她:“家訓第一條是什麼?退下!”
轉頭命旁邊的丫鬟拿了勺子給抽噎的文菊,把桌上的飯粒都劃拉到了碗裡。文竹將印信握在了手中,款款坐下,道:“開飯罷。”
眾女皆喏喏,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又怕文竹發怒,俱都扒光了白飯,菜剩了大半,文竹直接賞了旁邊伺候的僕婦們。
吃了飯,眾姐妹悄然無聲的回到書房,連平日裡最頑皮的雙生子也規規矩矩的頗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偌大的書房只聽到算盤的聲音,文竹撥了會算盤,睏意上湧,忍不住伏案而眠,懶懶的睡了一個下午,迷迷糊糊的想到:權利,真是個好東西。
文府,花廳。
文章聽了管家的稟報,嘴角一挑,眉眼一起笑了起來,他身側坐著的美婦似嗔非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美婦端莊恬靜,著一條暗紅印花百褶裙,發上只插了一支珠釵,自有一股大家風範。
笑罷,文章對恭候一旁的大管家文富道:“叫三丫頭把印章還給五姑娘罷!”瞄了眼那低垂眼簾的美婦,又道:“菊兒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罰她默寫家規百遍罷。”
文富應了聲,文章望向那美婦:“秀娘,可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秀娘抬眼,卻是和文菊一般無二的月牙眼,問道:“那孫家下聘了罷?”
文富恭敬地道:“正要回大奶奶,孫家下聘的單子剛剛送到。”說罷,從袖中抽出一張大紅單子,遞了過去,自有丫鬟接了呈給大夫人。
她細細閱來,一雙秀眉漸漸皺成個川字。文章注意到她的神情,問道:“有何不妥?”
秀娘面無表情,直接把單子遞給了文章,文章掃了一眼,面色大變,怒道:“欺人太甚!”
轉頭問那文富:“孫家怎麼說?”
文富低聲道:“孫家說五小姐乃是庶出,且生母僅為一婢,以妾的身份入門已是仁至義盡了。”
文章怒極反笑:“好一個仁至義盡!我就看看,他孫家怎麼仁至義盡!”掐指一算,道:“過倆天就是七巧節了,派人下帖子給倆個姑奶奶罷,接她們回來過節。”
文富應了,又小心翼翼地道:“近來府中有些流言,怕是有損三小姐閨譽。”
文章皺了皺眉,回道:“交給五姑娘處理罷,權且練練她管家的本事。”
酣睡中的文竹被人推醒,迷迷瞪瞪的嘟囔道:“傻瓜,你先吃。”傻瓜?傻瓜!猛然醒悟,那個傻瓜已經不在了,心一陣絞痛,眼裡又流出淚來。
猶記情濃時,二人戲稱,你是我的傻傻,我是你的瓜瓜,而今物非人亦飛,頓覺了無生趣,淚水不停滑落。
推醒她的文曉梅嚇的手忙腳亂,“印章先放姐姐那裡好了,莫哭壞了眼睛。”文竹索性撲到文曉梅的懷裡,號啕大哭。
幾個妹妹看的目瞪口呆,午飯時尚強勢無比的三姐此時梨花帶雨,便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