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是趙二和他的傻閨女。
這倆人年歲差了有三四歲,瞅著卻是一樣的蒼老,以及醜。
江奶奶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明明不是打小一塊兒長大,卻醜得如出一撤的兒子,她本能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幸好,緊接著她就想到了什麼,瞬間瞪圓了眼睛:「小五?你是小五吧?你到底是小五還是你爹在外頭跟別人生的崽啊?」
在場的眾人:……
不得不說,江奶奶確實是個有故事的老太太,瞧這話說得多麼實在呢。畢竟,在缺乏有效科學手段的年代裡,只憑長得相似並不能說明什麼,萬一真的是江爺爺在外頭生的娃兒呢?
幸好,江五叔還有一樣至關重要的證據!
這還是早先江父拜託趙桂枝幫著找人時,特地強調的一個重要特徵,也是關鍵性的證據。
據說是當初大坳子村這一帶鬧災荒,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人都沒吃的了,更別提耗子了,那會兒家裡的耗子格外猖獗,見啥咬啥,逮啥吃啥。
於是,剛出生不就的江五叔就這樣遭了罪,腳趾頭都被耗子咬掉了一根。
以上都是江父當初的說辭,但連他本人都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畢竟那會兒他自己也才三四歲大小。
甚至連江大伯都不太清楚五弟被咬掉的究竟是哪個腳趾頭,比起冒血的腳,他對當時五弟悽厲的哭聲印象更深刻一些。
不過,作為父母的江爺爺和江奶奶應該是清楚的。
「我從有記憶來,就知道腳趾頭少了一根,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啥事兒,聽大侄子說起才知道是被耗子咬掉的。」江五叔神情激動的拽了一把凳子,坐下後立馬脫掉鞋子拽掉襪子,露出缺了一根腳趾頭的腳讓江奶奶看。
江奶奶:……
有話你好好說啊,咋就突然脫鞋脫襪呢?
這會兒已經是三月裡了,早已是春天了,但多數人並不著急換上春衫,生怕乍暖還寒時分著了涼。衣裳尚且穿著呢,棉鞋更是不著急換下。而江五叔一行人是從府城過來的,他本來就沒趙桂枝那麼講究,別說在旅途中勤換洗了,哪怕在趙府那邊,他最多也就是每天洗臉洗手而已。
因此,當他飛快的扒掉鞋襪,並且將腳伸向江奶奶時……
江奶奶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果脯,甚至覺得這滿桌的吃食都不香了!
「小五啊!快把鞋穿上!別凍著了!」江奶奶抹著被燻出來的淚花花說,「我的小五啊,娘一看到你這模樣就知道是你了!好幾十年了啊,娘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跟你見面啊!孃的小五啊!」
「我的娘啊!」
這才是母子相逢的大場面,如果江五叔沒有光著一隻腳的話,以及江奶奶沒有故意撇開眼不去看他那臭腳丫的話,大概場面還能再溫馨一點點。
咳咳,也不是說現在就不溫馨了,但總歸感覺有些怪怪的。
趙桂枝抱著虎腦跑出了堂屋,她覺得她可能需要一些新鮮空氣,同時她特別感激江父當初沒告訴她江五叔的具體特徵,要不然她估計在趙府就會先承受一波毒氣攻擊了。
怎麼說呢?
這一波之後,她連虎腦拉的粑粑都感覺可以接受了。
「咦?」忽的,不遠處傳來一聲極度驚訝的喚聲。
趙桂枝循聲看去,卻見虎頭滿臉震驚的站在院壩上,看樣子他是剛回來。又因為他過年吃多了,這會兒看著胖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一種傻乎乎的感覺。
「虎腦,哥哥回來了。」趙桂枝抓著虎腦的小胖手,衝著虎頭搖啊搖,她還特地走過去彎下腰,「來,跟我說,哥哥好!」
「哥噗!」虎腦一張嘴就是噴口水,因為趙桂枝挑選的角度極好,虎腦的口水那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