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原話,不過核心意思大差不差的。
講道理,這年頭但凡要定親,都會提前算一下八字的。一般來說,除非特別離譜的,算命的都會誇一句不錯。
哪怕真的不咋地,誇一句會要你的命嗎?這大過年的!
而這個就更離譜了,人家已經定親了,過了小定就算是這門親事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大定和成親了。等於說,那家當孃的甚至不是特地給閨女來算姻緣的,人家大概是臨時起意,想算算女兒婚後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再就是問啥時候能有孩子了。
結果倒是好,張嘴來了句「你這女婿遲早給自個兒換個媳婦兒」。
這已經不是嘴毒了,而是嘴欠了。
趙桂枝一過來就先看到旁邊被砸了的攤子,再聽見大伯孃這話,頓時就來了興致:「算命的真那麼說啊?這嘴……怪不得被人砸了攤子。」
江大伯孃扭頭一看是趙桂枝他們回來了,頓時樂了:「二郎媳婦你想錯了,這攤子不是給閨女算命的大娘砸的,是另外一個。那大娘吧,她又問了一些事兒,反正大概就是算得挺準的,把兩家的情況都說清楚了。到最後,我看大娘半信半疑的,估摸著是準備回去仔細琢磨琢磨,還給算命的十文錢呢。」
呃,這就尷尬了。
沒等趙桂枝開口,一旁湊熱鬧的人就問了:「那這攤子是誰砸的?我剛來遲了,這位大娘您給仔細說說唄。」
喲吼,看來哪個年代都不缺吃瓜群眾。
江大伯孃一拍巴掌,高高興興的道:「要不我怎麼說這算命的能耐呢!擺了小半天的攤兒,一共就開了兩單,第一單好歹得了十文錢,第二單喲……」
稍稍賣了個關子,她接著往下講。
「這第二單人家是給自家兒子問前程的,好像跟咱們家二郎一樣,去年末考了秀才,可這不是咱們縣的榜還沒出來嗎?那家當孃的心裡頭著急,正好逛廟會看到算命的,就跑來一問。能問啥啊?問的不就是兒子能不能考中秀才,再問就是兒子能不能有出息,光宗耀祖啥的。」
吃瓜群眾忍不住催道:「那到底能不能呢?」
「要是能,這攤子還能被人砸了嗎?」江大伯孃直接來了一番靈魂拷問,「哪怕直接說不能,也都不至於砸攤子。」
是這個道理。
就好像,江二郎年前也去考了,一樣沒出結果。可講道理,考秀才這事兒吧,其實挺難的,尤其是最末這一場。等於說,哪怕這次沒中,也不應該生那麼大的氣,除非算命的鐵口直斷說對方的兒子一輩子中不了。
但就算這樣,也應該是被罵一句死騙子,故意坑人想要騙錢。
砸攤子?
犯不上!
江大伯孃來了個大喘氣,接著道:「這個我記得最牢了,主要是我第一單沒看仔細,第二單我就把買賣交給了我兒媳婦,就眼錯不錯的盯著算命的看怎麼算。」
「那算命的也稀罕,人家算命看的是八字,問清楚了生辰才給算,也有寫個字算命的,還有那什麼跟廟裡一樣,拿了個簽筒讓搖啊搖的,看竹籤算命的。可那個就是稀罕,拿了好多扁平的木牌牌給算,那木牌牌長得就跟飯館子裡的選單一樣,上頭還畫了好多圖畫。」
「反正我就瞅著那算命的,一口氣摸出了七張木牌牌。我當時還問那算命的,咋第一單只摸了五張呢?那算命的告訴我,算學業算前程,要更複雜一些。這我也不懂,我就聽算命的瞎逼逼。」
江大伯孃說到這裡,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那算命的先說了人家獨生兒子的現狀,說人家兒子喜歡幻想不切實際,對事情沒有準確的認知,也缺乏明確的判斷力,總是想得多做得少,眼高手低,還什麼高什麼遠。」
趙桂枝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