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樹上都站滿了人。
“兄臺,十兩紋銀,這個樹杈讓給我,咋樣?”
“滾球,我是缺錢,可我更想一睹為快,千金不換。”
“這處窗臺,不知...”
“我賣,1000兩。”
“買了,1200兩,給你交子。”
“我出1800兩,別特釀給勞資搶。”
......
甚至房子屋簷上都堆滿了人。
剛開始秦思帆還拉著府軍呵斥那些高處的人。
“官爺,別管我們了,危險不危險的我們不知道嘛?
能看到審批遼人,摔死小的又有何妨?
生死自負,不勞官爺收屍,附近的兄弟們都會搭把手的。”
“是啊,別趕我們了。”
“這盛景不好看到,就讓我放肆一把吧。”
這話軟軟的又好像刀子一般,攪的秦思帆心中難受。
多樸素的願望啊,只是最簡單的伸張正義,就讓保定府城有如此大的波動。
府城缺正義太久了。
天上的烏雲太厚了,就這麼一絲光亮,已經讓深處黑暗良久的百姓感到振奮。
“三班衙役何在?”秦朗看著外面烏泱泱的人群,他內心也是震撼的。
單單只是審判個遼人,何至於斯?
“在!”柱著水火棍的衙役們齊齊怒吼。
這是他們自打自己披上這身皮後站的最直的一次。
心中的激動和振奮更是無以言說。
哪怕秦朗讓他們此刻和遼人血拼他們也敢嘗試一二。
能站著當人,誰願意跪著當狗,還是給遼人擦屁股的狗。
“移步,去府城中央。”秦朗大聲道。
“是。”衙役們兩個壯漢上來扭住地上跪著的四人。
壯班衙役瞬間百十人出現在了秦朗兩側,護著這個年輕的大人。
可能他如曇花,可眼前他就是保定的神。
衙役們顯然是多慮的,無人攔在秦朗面前。
無論是士子,商人,民夫,百姓亦或者不明事理的大媽潑皮。
秦朗所到之處,人群自動散開,皆是寬闊的坦途。
邁著四方步,他的步履不快,可足夠堅定。
人群裡皇城司的細作們也運轉起來,他們掃視著所有可疑的人。
一個不長眼的抽出了半截匕首,被一旁眼尖的百姓發現。
“這小子有兇器,拿下他!”那壯年一聲吆喝。
這皇城司的細作被瞬間拿下,一時間雨點般的拳腳直把他打的滿臉開花。
這倒黴孩子低估了現在百姓們的警惕和狂熱。
他們都在細心的呵護這縷微光,誰也不知道他能照耀多久。
周圍的同伴想支援,被首領眼神制止,不能一個人拉出來一窩。
他不反抗,也不會被打死,最多幾天下不了床。
只能說活該他,這點警惕心和隱藏手段。
身後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秦朗分毫。
他來到府城的中央。
衙役們抬來案板和座椅。
“大家看來都喜歡湊熱鬧啊。”秦朗在高臺站定,先是笑道。
“審遼人,大宋第一壯舉,這可比熱鬧好看,咱保定人第一次這麼長臉。”
百姓裡一個膽大的少年迎合道。
“這不叫長臉,這叫奇怪,有罪之人逍遙法外,良善之人飽受欺辱。
這不該的,官府不是惡勢力的打手,他是百姓的保護神!”
秦朗嚴肅的說道。
不咬文嚼字,這麼直白的說出心聲百姓們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