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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老小子再憋下去要出事,秦朗終究是動了惻隱之心。
“都頭大人,撒尿。”秦朗舉手示意。
“憋著。”錢易想都沒想回懟道。
待看清楚說話人是秦朗後,他嘴角更是邪魅一笑。
“本官剛剛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說了,到大慶殿前,沒有如廁的選項,聽得懂還是聽不懂?”
錢易陰森森的補充說道。
“聽不懂,人有三急,這事,忍不了,我不信官家會讓我們憋死在殿試路上。
還有,我也是本官,通直郎秦朗,正七品。
見到上官要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既然這人不識抬舉,秦朗也不慣著他了,負手而立,盯著錢易道。
“通直郎?”錢易疑惑。
手下一人立馬上前與他悄悄耳語,不多時他的臉色變的難堪。
“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不必行禮,如廁更不用提,我三令五申過的事情不想贅述。”
錢易煩悶的說道。
什麼狗屁通直郎,汴梁的京官他都不知道抓多少了,五品以下的他連正眼都不會多瞧的。
“哦?這是我的通直郎官憑,你看清楚後交還予我。
眾目睽睽之下,毀壞官憑,誅三代,錢都頭,可明白?”
秦朗直接從懷裡拿出自己的通直郎的綠色玉玦,和吏部下發的文書。
錢易當然知道這小子是通直郎,可他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墮了名頭,故而不想承認。
可秦朗不給他機會,直把他證在了死處。
哪個好人當官的官憑和任命文書能一直帶在身上啊,不好意思,我秦朗能。
錢易在接過來敷衍掃了兩眼,這都是真的,沒人敢質疑。
秦朗把後路都堵死了,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面,把拿到手的官憑和文書給損壞。
悶悶的交還秦朗,不甘情願的拱手道:“下官見過通直郎。”
語氣森寒,擇人而嗜。
這是個理,以往礙於皇城司的權勢,沒人爭論出來。
但是若爭論出來,這就是個理,到哪都是錢易理虧。
他拱手一拜,秦朗沒有聲息。
“下官,見過通直郎。”錢易又是一拜聲音愈發冷冽。
秦朗依舊不做聲。
“下官,見過通直郎。”錢易臉色漲紅,大聲道。
“嗯,起身吧,我要如廁。”秦朗掏了掏耳朵,滿意道。
“秦大人,咱們來日方長。”錢易揮了揮手,讓皇城司的衙役帶著人去茅房。
“可以,我還小,確實挺長,不知道錢都頭能不能活過我。”秦朗颯然一笑。
“年歲小,不代表壽限長,下官沒有文化,早夭這一詞可不就這麼來的嘛。”錢易恢復了冷靜道。
“嘿嘿,不好意思,我打小命硬,專克這詞。”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
錢易握著劍鞘的手用力的蒼白。
領到最近一處茅廁處。
一行人又是齊刷刷如廁的場景,甚為壯觀。
可秦朗依舊在原地。
待眾人都小解釋放完畢回來,他依然沒有去。
“秦大人不是要如廁?”一個學子小聲提醒秦朗。
“剛剛想,現在又不想了,年輕,腎好。”秦朗擺手道。
這下幾個因為緊張憋尿的學子,無不感激的看著他。
傻子也知道,這傢伙冒著得罪皇城司的風險,是為了幫他們一把。
幾個確實憋尿的學子走到秦朗面前,長長一輯在地。
“不必如此,你我未來官場當互相幫助。”秦朗忙把人攙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