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深惡痛絕,這番被他相激,更是激起傲骨,縱然是這文戰定生死,也絕不皺眉頭。
登時,一眾儒者挺直胸膛,昂然道:“如你所願。”
文戰!儒者生死之戰,雖不像武者沙場相搏,但是卻充滿著硝煙。
古書中有記載,儒者對戰,常常三言兩語便將對手駁得口吐鮮血而亡,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將敵手給活活氣死的,但是真正內情只有儒者自己才知曉。試問,讀書之人,三日省吾身,讀書數十年方能成就一番功業,數十年的雕琢,早已將心性磨練的如同磐石,天塌不驚,就算是山崩於前也不色變,這樣的儒者怎會因幾句挑撥之言而氣的吐血?
而文戰,一直存在於歷代儒者之間,除非兩者分歧到了不可調和之時,才會單獨舉行文戰,而像李東狂這般與數十位儒者舉行文戰,實屬千古未有之事。
第三十章 文戰(下)
場中,寂靜無聲,針落可聞,一眾儒者皆運起坐忘之法,讓自己的精氣神回覆到最佳狀態,以便在文戰中能夠爭得一絲生機。
看著眾人如此模樣,秦歌心中也是駭然,忙閉目而坐,運轉逍遙遊功法,拋除腦海之中的千般念想,將浩然正氣遍佈全身。
李東狂手搖摺扇,舉杯淺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一群儒者,眼中不屑之色更濃,目光轉向秦歌之時,心中一驚,此時他早已運轉望氣之法,這般看去,秦歌身上金光流轉,燦爛炫目,浩然正氣凝聚於頭頂,久久不散。
而同時,趙臨淵也目睹了此等奇景,佈滿皺紋的臉上笑意甚濃,微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夫險些都看走眼了,熟識上古聖字之人,怎會修養不出浩然正氣呢。”
過得片刻,這眾儒者皆睜開雙目,雙眼清澈無垢,如同赤子,隱然間可見幾道淡金色光芒沖天而起,倏然聚散,煞是好看。
李東狂哈哈笑道:“好,諸位果然不愧是儒門翹楚,倒是讓本王有些驚訝,看來這次文戰倒是有些趣味了。”摺扇用力一合,對身旁奴僕細聲說了一句,片刻間這奴僕端來一個鑲嵌金玉的木盒。
開啟木盒,李東狂從中取出一疊明黃色的錦帛,命身旁奴僕分發下去。
“既然是文戰,自然是不能用普通宣紙,這流沙玉箋倒是適合。”李東狂哈哈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本王再提醒你們一句,這流沙玉箋可比楠木堅硬多了,若是有誰自覺實力不行,還是早些退場,可別臨到比試之時大出洋相,哈哈。”
王洛臉色一變,道:“流沙玉箋,竟然是流沙玉箋,傳說中用以篆刻上古典籍的箋紙,非儒家大者休想在這玉箋之上刻出一個字來。”
林月兒拿起剛剛到手的流沙玉箋,仔細看了一下,疑惑道:“這與普通的金紙有什麼區別嗎,我看都差不多。”指尖凝聚一絲真元,用力在這流沙玉箋之上劃了一下,卻沒有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跡。
林月兒大為好奇,將流沙玉箋遞給秦歌,說道:“呆子,這玉箋真是古怪,待會兒你能行嗎?”
秦歌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把握,這文戰不同於道法較量,我至今都還沒有明白過來。”
王洛答道:“這文戰比的是對儒家真義的理解,李東狂今次提出的君子之道,自古以來眾說紛紜,辯駁了無數次都難分高下,此時他提出來,必定是有所依仗,等下秦兄弟你可要小心了。”
秦歌腦海之中將玉虛殿中看過的典籍都快速的回憶了一遍,其中對君子之道的闡述也是五花八門,極其繁雜,細細想來,卻又發覺少了些什麼,腦海之中各種念頭交雜,茫然而無頭緒。
此時,一眾儒者皆俯身作答,驀然間數十道精氣沖天,遮天蓋地,燦燦金光,如朝霞流舞,如煙雲浩渺,如日月光輝,令人心神盪滌,秦歌轉頭向著其他儒者看起,只見字如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