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開口。祁雨偏著腦袋望著他一笑,說:「張總是明白人,請你來的目的,可能也想到了,我是代表葛雲來處理這事的。怎麼說呢?葛雲有點不好意思向張總開口,不過,她又確實想先拿到那件青瓷罐的拍賣成交款,她的意思是想在二級市場上進一點香水河a股。如果控股單位換了,資產重組成功,股價的拉抬是肯定的。等拍賣公告出來,可能就晚了。還有,就是永健的事,張總不知道聽到傳聞沒有?說實在的,憑他的水平、資歷,早該提一提了,可如今這社會幹什麼都要錢,張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張仲平點了點頭,表示完全聽懂了祁雨的話。祁雨的聰明就在於她老是使用疑問句、反問句跟你說話,你不接茬就顯得非常沒有禮貌和教養。張仲平沉吟片刻,說:「既然你是葛雲的姐姐,又是受她的委託來跟我談,我也就實話實說,希望你也別介意。對於葛雲嫂子來說可能有一個股價成本問題,對於我來說,風險是不是也太大了?」祁雨說:「有什麼風險?張總不是與永健一起操作那件事嗎?張總你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張仲平說:「怎麼說呢?我的這種擔心不是指我跟健哥的關係。我跟健哥像親兄弟一樣,我把他當大哥,我們之間當然沒問題,我的擔心是在我跟他準備一起做的那件事情本身。我不知道健哥或者葛雲嫂子跟你說過那件事沒有,所以恕我也不能跟你明說,目前的情況是,那件事最後能不能做成暫時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這種情況下,我請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替我想想,是不是應該在青瓷罐的付款的問題上緩一緩?」祁雨說:「嗯,張總的話也不能說完全沒道理。不過,張總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永健沒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不會讓這事先擱一擱嗎?畢竟,現在賺錢確實不容易,你們拍賣公司可能還好一點。我聽葛雲說,張總這幾年在省高院就賺了上千萬。」張仲平說:「哪裡有那麼多?」祁雨說:「張總你別緊張,我又不會找你借錢。你要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那我就不怕說醜話了,張總的想法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鬼子不掛弦的味道。張總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自己剛才也說,你跟健哥關係貼得像親兄弟一樣,那你們之間就不是那種一手錢一手貨的關係,就要有充分的信任感,讓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吧,既然張總有這樣那樣的顧慮,那葛雲會不會也有顧慮呢?我乾脆把窗戶紙捅破了說吧,你認為葛雲該不該這樣想,就是一旦事情做成了,張總你會不會兌現呢?」張仲平說:「怎麼會呢?我跟健哥打交道又不是第一次,這點誠信都沒有,我還混得下去?」祁雨說:「話是這麼說呀,張總,我妹妹她兩口子的事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是局外人,但俗話說得好,旁觀者清,如果我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也希望張總不要見怪,聽說永健他們單位在委託拍賣方面跟過去會有一些變化,如果不出意外,永健升了副院長,也就不一定還會繼續管執行。嗯,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說呢?我不是說你喲張總,如果是另外一家拍賣公司的老闆,他會不會以為永健在幫助拿拍賣業務的過程中,起的作用反而會變小呢?張總,我的意思不知道表達清楚沒有?」張仲平笑了,他想起朋友中間不知道誰說過,就是儘量避免跟女人做生意,因為一個精明的女人比十個精力的男人還難對付。張仲平當然明白了,祁雨,或者說葛雲(該不會是健哥吧?)是擔心他在香水河法人股的拍賣問題上,賺了錢以後不兌現,或者不完全兌現。難怪葛雲要把祁雨推到前面來。張仲平跟祁雨談不上什麼交往,十幾分鐘以前才知道她跟葛雲是姐妹關係,由祁雨出面 ,一些醜話就好說多了。祁雨既然如此這般地替葛雲表達了這樣的擔心,對於張仲平也就成了一個不容迴避的問題。這個時候拍胸脯賭咒發誓是沒有用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問題,不容迴避也迴避不了。張仲平腦子裡很快地惦量了一下,不知道這是葛雲在自行其事,還是得到了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