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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平說:「你這是何必?」

曾真說:「你不知道嗎?你比我大這麼多,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

曾真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眼淚又稀里嘩啦地流了出來。張仲平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伸出胳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你這是何必呢?你這個傻瓜。」

曾真在他懷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她在他胸前蹭蹭,過一會兒又笑了,說:「我喜歡聽你叫我傻瓜,我就想當傻瓜,給你當傻瓜,傻瓜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傻瓜不用想事,碰到什麼事都讓你去想,你就看著辦吧。」張仲平說:「你這個……傢伙。」曾真說:「老公,你放心,我又不是紙疊的,身體棒得很。」張仲平說:「我的話不聽,醫生的話你也不聽。」曾真說:「誰說我不聽你的話?我當然聽你的話。你看,我最乖了。」張仲平說:「你是乖得很。」曾真說:「行了,老公,你別煩嘛。你煩,我好緊張的。我一緊張可能會比你更煩。」張仲平說:「怕了你了。」

下午,叢林來電話約吃飯打牌。張仲平問曾真說:「你行不行?」曾真說:「不打牌幹嘛?你是不是要回到那邊去?」張仲平說:「不一定呀。」曾真說:「那就去打牌吧,我沒事的。」

另外兩個人又是鮑贏律師事務所的哼哈二將。開始還好好兒的,小曹幫叢林挑土,張仲平一直讓曾真上。兩個女將什麼牌都和,殺得兩個大律師大男人作垂頭喪氣狀,直喊厲害厲害,殺手呀,這個社會這麼陰盛陽衰怎麼得了喲。小曹和曾真興致很高,笑他倆自己不爭氣。

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唐雯來了電話。張仲平這才想起忘了跟唐雯說一聲。張仲平把叢林拖到陽臺上,要叢林幫他接電話,說他在衛生間。

叢林接過張仲平的手機故意說:「你是誰呀?噢,教授呀。怎麼又在查仲平的崗呀?對,仲平跟我在一塊兒,幹什麼?打麻將。一屋子人,我跟他扯一點事呢,他剛才上衛生間去了。我為什麼接電話?我為什麼不能接電話?好了好了,他出來了,你跟他說吧。」

張仲平接過了手機說:「剛才上衛生間了。回不回來?當然回來。還有一會哩,你先休息吧,噢?」

張仲平接完電話不久,曾真就開始反胃和乾嘔了。

叢林說:「有喜了吧?」

張仲平說:「亂說。是不是晚上吃飯的時候,那份蘑菇湯有問題?」

小曹說:「不可能,要不然,我們怎麼沒事?我看是你太猛了吧,要注意一點哩,要憐香惜玉哩。」

鮑律師說:「我說呢,難怪我們打不贏,原來是兩個打一個。」

曾真吐得厲害,不能參加鬥嘴。叢林見她那樣,就說算了吧。張仲平也趕緊說:「算了算了,也不早了。」鮑律師和李律師也都附合,牌局就這樣散了。

叢林把張仲平拉到一邊,說:「今天晚上得回家啦。你這個夥計也是,剛才要我接電話幹嘛?喂,教授問我,我怎麼說?得了得了,你一走我就關機吧。」

張仲平把車一溜煙地開到了鳥語林,小心翼翼地摻扶著曾真上了樓,曾真說:「怎麼搞的,這麼難受?」

張仲平說:「趕緊躺下來吧。搞得太晚了,可能跟沒有休息好有關係。我先燒點水吧,你吃過藥了嗎?要不要先洗個熱水澡?」

曾真躺在床上,要張仲平坐在床頭,曾真拉著張仲平的手說:「仲平你不要動,我看著你就好了。」

張仲平笑一笑,說:「已經很晚了,寶貝兒。」

曾真把張仲平的手丟開,轉過身把背對著他。張仲平趁這功夫,飛快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又自己搖搖頭,偷偷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曾真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來,說:「你發什麼呆?你躺下來,抱我一下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