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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平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說:「你好久沒有上班了吧?」曾真說:「個把月吧,怎麼啦?你希望我上班呀?原來不覺得,現在想來,整天到外面瘋瘋癲癲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仲平,我好愛你。你不希望我在家裡等你陪你呀?」曾真一邊說,一邊蹭蹭地朝張仲平這邊直擠,很快就用兩條胳膊吊著了他的右臂。張仲平說:「喂喂喂,開車哩。」曾真說:「怎麼搞的?我怎麼會這麼愛你這麼一個老男人?真的,我每天腦子裡都是你。我不去上班,一是厭煩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跟你錯開,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張仲平說:「沒瘋。」曾真說:「怎麼說?」張仲平說:「因為我滿腦子裡也都是你呀,要不然,我也瘋了?」曾真說:「真的嗎?」張仲平說:「真的。我好喜歡你的。」曾真說:「只是喜歡呀?」張仲平說:「是愛,愛死你了。」曾真說:「你就是這張嘴。」曾真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不想上班。現在,除了跟你在一起,別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仲平,你說我是不是被你給毀了?」張仲平說:「你別嚇我。」曾真說:「問題是,你就是真的毀了我,我也願意。」張仲平說:「這還差不多。」

車停好了。

張仲平望著曾真,曾真回望他,說:「怎麼啦,你不上去了?」張仲平說:「你看,太晚了。」曾真說:「上去嘛,上去親我一下嘛。」張仲平將車子熄了火,伸出胳膊把曾真摟到懷裡,長長地吻她。曾真說:「你偷工減料。」張仲平說:「真真寶貝兒你乖你最乖了又乖又聽話。」曾真說:「我不要聽。你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最假了,就是想早點打發我,好回到那邊去。」張仲平笑一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只好又低下頭深深地吻她。每一道工序都用足了勁。曾真又自己掙脫出來,嘆一口氣說:「算了算了,你還是走吧。」她把車門開啟,屁股一扭,先讓腳伸出車門,再回過頭來吻他一下,說:「別那麼急,車開慢一點。」張仲平說:「好。」曾真在完全下車之前,還是在他胳膊上使勁地擰了一把,說:「我真的好討厭你。」

張仲平把車燈打亮,照著曾真。她走起路來搖搖曳曳、晃晃蕩盪的。走兩步就回一下頭,張仲平真擔心她不看路會摔跤。好不容易到了樓梯口那兒了,她回過身來朝他揮了揮手。張仲平早已經把車窗摁下來,也朝她揮了揮手。已經看不見她了,張仲平仍然沒有動,他聽著她的腳步聲慢慢地越來越弱。後來,房間裡的燈亮了。他伸出頭偏著望上去,看見她在窗簾後邊看他。他伸出手揚一揚,又一次一次地變著遠近燈,心裡頭嘆一口氣,慢慢地開車走了。

徐藝公司的拍賣公告佔了白鹿都市報c版的半版,跟省國土資源局土地儲備中心聯合拍賣城南開發區幾宗商業用地。張仲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拍賣標的總值應該在兩億元左右。沒想到徐藝表面上忙著搞藝術品拍賣,底下卻有這麼大的動作。

張仲平打通了徐藝辦公室的電話,徐藝急急地說:「對不起張總,我稍後給你來電話好嗎?我這裡正好有個朋友談點事。」張仲平說:「你忙你忙。我沒有什麼事,剛才看了你的公告,來電話祝賀一聲。」

半小時以後,徐藝把電話打了過來:「對不起張總,忙得暈頭轉向的。」張仲平說:「忙好呀,像我,閒得都發慌了。」徐藝說:「張總謙虛,小錢辛苦大錢命。張總是有底氣的人,省高院、市中院每年做兩、三筆業務不就行了?不像我們這些小公司,瞎忙。」張仲平說:「這次拍賣有兩三個億吧,還是瞎忙呀?」徐藝說:「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咱們這是賠本賺吆喝,不收佣金的。」張仲平說:「不收佣金?不可能吧?」徐藝說:「真的。」張仲平說:「兩邊的佣金都不收嗎?」徐藝說:「張總又不是外人,我說假話幹嘛?拍賣委託合同規定好了,買方、賣方均無需支付拍賣公司任何佣金,只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