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我依然覺得我手下士兵的親人為祖國付出的太多,他的妻子兒女為祖國付出的太多。所以,有朝一日,我要回到中國去,我要結束了中國的離亂,我要使世界上所有國家、所有民族的人民都看清楚,我們、我們中國人是龍的傳人!”
說到最後的時候,唐雲揚的話顯得鏗鏘有力,他的誓言彷彿一陣陣重鍾敲在顧維鈞的心臟之上,使他的熱血也沸騰起來。儘管他加入復興黨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可他還是拼命忍住,說話的口吻彷彿隨口嘲諷一樣。
“唐先生好大的志向哪!只可惜只怕這些話同國內那些人一樣,說起來一個人頂兩個,真要做起來的話……!”
唐雲揚一挑眉毛。
“做起來,做起來我們是有計劃、有步驟的去實現我們的目標!就如同少川兄剛剛所談及的收入。的確我們賣了不少軍火,所以我們有錢。我們有錢資助成千上萬的留學生來西方國家留學,我們可以資助成千上萬的技工來這裡學習最新的科學技術,我們還有一支在西線戰場上摔打過的軍隊!以上這些,少川兄認為夠了嗎?”
這一次顧維鈞年輕的臉上泛起一陣潮紅,唐雲揚所說的一切,正是他想要聽到的,最主要的一段話。這些話正代表的是“如何辦?”
至於唐雲揚是什麼主義,他也根本沒有打算去問,聽他說到現在唯一的結論是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
什麼狗屁主義!能使中國富強的就是“好主意”!發展出強大的中華就是好主義!
“那麼將來呢?”
顧維鈞這時說話,口吻當中也沒有了什麼嘲諷,倒彷彿是商量一般。因為在中國還有一句老話,“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
哪知,剛剛說話激昂的使人熱血沸騰的唐雲揚這時卻笑了。
“少川兄,要說到治理國家,有誰比得上你們這些喝過洋墨水的人懂得更多呢?而我們有宗旨是求富、求強。所以,人家歐美在前面走,我們在後面學。拿來他們的本事與中國的實際情況加在一起,走出我們自己的富強道路,僅此而已!況且,中國從來都不是憑什麼主義管理的問題,難道這一點少川兄還有不明白嗎?”
顧維鈞何嘗不明白,這時的中國需要的不是什麼主義來管理。中國需要公正的法律,需要的是系統的工商業,完整的教育,以及安定的社會。另外,就是一支可以向所有侵略者說“不”的鐵軍,除此之外,中國還需要什麼呢?
可國內,哪裡有一個勢力可以給中國這些呢?
最少顧維鈞截止目前還沒看得出來,這也是他來見唐雲揚的主要目的。他得看看眼前手中握有可以與德**隊激戰,且戰而勝之的軍隊的首領肯不肯為了恢復《臨時約法》而努力。
因此,他此來是受到他岳父唐紹儀的委託,來與唐雲揚見面。另外,見唐雲揚之前他已經與蔡元培與李石曾取得聯絡,甚至兩人也向他坦言了唐雲揚主張。
“十數萬技工、數萬留學生、一支鐵軍!興於一地,早則一年遲則數年天下必然大定!”
這正在實踐中的計劃如何能夠不使他心動?
此時此刻中國境內的任一力量,無論進步與否,無論得民心與否,這得天下的重要關節是認不錯的。眼前明擺的是,誰得這些力量誰得天下。尤其重要的一點是,唐雲揚並不要專業人士來幹革命,他要他們來搞建設。
至於革命或者說平息中國的內亂,自然有他那鋼鐵一般的軍隊來做事。試問可以與德**隊較量且勝出的軍隊對付起國內的軍閥如何,結果不說也罷。
看得出這是他與辛亥革命當中,同盟會最主要的區別之一,也是長年呆在歐美的顧維鈞最感興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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