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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得給曾真買個禮物。去擎天柱前曾真找他拿錢,他給了她五千,以為她會去瘋狂購物。這也是曾真第一次開口找他要錢。感到鬱悶的女人往往有兩種愛好,一是胡吃海喝,跟自己的肚子和身材過不去。二就是瘋狂採購,跟老公的錢包過不去。都是憋了氣想著法子擰著幹。沒想到曾真把錢全部花到了他身上。他彷彿看到了曾真一家商店一家商店替他挑衣褲、挑皮帶皮鞋、挑襪子內褲的情景,心裡頭不禁湧著一股熱乎乎的東西。最近,對曾真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乖巧和溫良恭儉讓,總是覺得受之有愧,內心裡有一種微微發酸的心疼的感覺。這個傢伙越來越黏他,讓他故意尋隙發脾氣的機會都沒有。他當然知道一個把自己收拾得體體面面的男人單膝跪在心儀的女人面前時,手裡應該拿著什麼東西,那應該是一朵紅色的玫瑰或一枚戒指。這個世界到處都有玫瑰花開放,這個世界也到處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戒指,鍍金的、真金的、鉑金的、白銀的、鑽石的。可是,對於一個已婚男人來說,戒指是控購物資,是有指標限制的,不用指標買來的戒指送出去就會變成一把匕首。匕首是什麼?學名管制刀具,簡稱兇器,想一想都恐怖。

張仲平為曾真買了一個玉佛墜子,凍玉的彌勒佛。男戴觀音女戴佛。張仲平希望曾真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又配了一條真金的鏈子。張仲平想起了胡海洋的話,早就作了去青山寺的計劃,他要讓青山寺的和尚為那尊玉佛開光,然後他將親自把佛佩戴在曾真的胸前。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十分鐘,甚至半個小時裡,他可能也不會跟她做愛,只會輕輕地摟著她的腰,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上蒼。

張仲平回到家裡,唐雯和小雨歡呼雀躍起來。小雨說:「哇,歡迎老爸閃亮登場。」唐雯怔了一下,說怎麼搞得像新郎倌似的?小雨對那個飾物果然感興趣,對那把牙刷卻直搖頭,說:「老爸以為我還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吧。」對唐雯的那個提包也叫好,說老爸很有品位嘛。唐雯看了一下墜牌上的價格說:「這麼貴?」張仲平批評她,說:「錢是來幹什麼的?是用來花的。男人賺錢為什麼?就是給自己的女人花,給自己的孩子花。不要問買得貴不貴,只要問花得愉快不愉快就行了。」小雨說:「我完全同意老爸的觀點,如果老爸再給我買一雙耐克鞋,我就更加更加愉快了,我會狂喜。」唐雯說:「還說呢,你今年已經買過兩雙了。」

兩口子到了床上,唐雯用在張仲平身上的形容詞變了,說他打扮得像個嫖客。張仲平說:「怎麼說話啦?」唐雯說:「沒有,我只是覺得跟你以前的品位有點不一樣了,白褲子白皮鞋,多扎眼。」張仲平說:「亮一點好,穿得亮一點人精神。你也可以穿得花一點亮一點。」唐雯說:「還有一個問題,是王玉珏跟我說的,說她最近最喜歡給他的男朋友買東西,買了東西之後還得給周教授也買一份,否則,心裡老不安。」張仲平說:「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老是疑神疑鬼的?」唐雯說:「沒有吧,也許是王玉珏跟我講的那些事兒太多了,老聯想到咱們自己。」張仲平說:「看來你不能老當人家的垃圾焚化爐了,我聽說有些心理醫生就這樣,本來想給別人排憂解難,結果太投入,把自己搞出病來了。」唐雯說:「不會吧?」張仲平說:「怎麼不會,早幾年廣播電臺不是有那麼一位主持人嗎?給人家當知心大哥,回答別人稀奇古怪想不通的問題。但是,透過現像看本質,各種各樣的問題歸結起來無非兩個字,一個錢、一個權。跟自己上大學時的那些個理想呀信念呀相差得太遠了。或者說他的所謂的理想呀、信念呀,在錢、權二字面前變得虛幻飄渺不堪一擊,搞得自己很厭世,結果自殺了。」唐雯說:「你不要嚇我,我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張仲平說:「我知道你有這種承受能力,但是,你敢說你的情緒一點也不會受王玉珏的影響?」唐雯說:「你不要打岔,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