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鵬抬起頭來,說:「他孃的,老子就是讀書讀得太少了。張總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不懂,可我怎麼就不會順著這個思路想問題呢?」張仲平說:「龔老闆你主要是太心疼你那五百萬了,這我們都理解。可是,事已至此,只有面對現實了。」龔大鵬說:「那天下午,我是要跟你來見面的,可是……。好了,不說了,張總還是你夠朋友。你說說看,這事現在應該怎麼辦?」
張仲平說:「還有什麼說說看的?趕緊叫你的人撤呀。」龔大鵬說:「可是……」張仲平說:「可是什麼?你是等著法院的人來喊暫停,還是等著警察來把你帶走?」龔大鵬抬頭看看張仲平:「我要上趟洗手間。」張仲平說:「你去吧,順便到徐總會客室瞅一眼,看我騙你沒有,是不是有兩個警察在那裡等著你老人家。」龔大鵬說:「好好好,我先打電話吧。」邊說邊掏出手機,當著張仲平的面就下了撤軍的命令。
張仲平見龔大鵬打完電話眼光直直地瞅著他,也就舒了一口氣,換了一種語調說:「龔老闆你放心,算上你那位臺灣朋友,總共有五個人辦理了競買登記手續。開拍賣會的時候,我們想辦法把你造成的消積影響消除一下,爭取把價格弄上去。我還是那句話,大河有水小河滿,大家想辦法一起把蛋糕做大吧。」龔大鵬說:「好好好,拜託了拜託了。」他一邊說一邊把他的手朝張仲平伸了過來,張仲平記得龔大鵬是一個動不動就喜歡跟別人握手,一握手就喜歡使用蠻力的人,也不怕把別人的手給捏疼了。但這一次,他沒有拒絕,而是用力地回敬了他。
這時徐藝在外面叫了一下門,龔大鵬趕在張仲平前頭把門開啟了。張仲平看到徐藝和龔大鵬很快地對視了一下,又很快地把眼光分開了。
張仲平裝著沒看見,笑了笑說:「剛才給那兩位警察買煙的錢是我墊的,徐總你把發票給龔老闆。」徐藝說:「沒關係,可以由我們公司開支。」張仲平說:「也行,讓龔老闆欠你一份情。」龔大鵬說:「謝謝張總,謝謝徐總。」張仲平說:「好了徐總,龔老闆的問題解決了,他已經下了撤軍的命令。」徐藝再次瞥一眼龔大鵬,點點頭說:「是嗎?好哇好哇。」
張仲平說:「行了,龔老闆你先去忙吧,我跟徐總還要商量點事。你抓緊時間去落實,趕緊把另外一隻腳收回來。」徐藝說:「什麼另外一隻腳?」張仲平一笑,說:「過後你問龔老闆吧。」龔大鵬說:「噢,別提了張總,謝謝你呀兄弟。」張仲平說:「行了行了,你快點去辦你的事吧。」
徐藝等龔大鵬剛一離開,馬上就把門給掩上了。徐藝沒有開口,只拿探尋的眼光看張仲平。張仲平卻不想再談這件事了,能夠給徐藝留點面子就留點面子吧,大家都不容易。但是,總要給徐藝一個說法,否則,讓他猜來猜去也不好。張仲平想了想,說:「這個龔大鵬還是不錯的,除了承認這夥人是他弄來的,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夠朋友。」徐藝說:「是吧?」
徐藝說:「剛才接到了沈建偉的電話,他馬上就要到了。」張仲平說:「沒說中止拍賣的事吧?」徐藝說:「沒有,只說到了再說。」張仲平說:「那就好,既然龔大鵬答應撤回他的人馬,事情也就解決了。拍賣會如果不開,跟其他的競買人還真不好交待,爭取開吧。而且,要開就要開好,龔大鵬這麼一鬧,情況怎麼樣還真不好說。要想辦法消除負面影響。」徐藝說:「對對對。」張仲平說:「徐總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徐藝說:「張總你看呢?」張仲平說:「我看可以從兩方面著手,第一,沈建偉不是要來嗎?我建議增加一個議程,由他代表委託法院將勝利大廈的來龍去脈做一個簡單的說明,以消除競買人的疑慮。」看中國銀行能不能跟買受人提供信貸支援。」徐藝說:「但是,這樣會不會節外生枝?首先,顏若水能不能代表中國銀行在貸款方面表態?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