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下意識的動作,被鏡片後面的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這副眼鏡的主人,臉上的神情越發顯得冷漠,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心中將那句經典的“三字經”,無比虔誠而又帶著無比憤懣的吟誦了上千遍。
打攪別人好事的長青,臉上帶著微笑,有些心虛的看著對方。似乎他才是那個被人撞破尷尬事的男主角,而真正的男主角這刻正裝危坐,帶著挑剔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他們。這個世界就這樣,當你把開塞露當成洗面奶來用,那麼沒有什麼可以令你畏懼。
“怎麼了?”那個醫生臉上帶著不耐煩問道。
“大夫,她正發著高燒,您給看看。”長青帶著笑臉說道。
“嗯,量一下體溫吧!”說著從案頭的白色搪瓷缸裡,拿出一根體溫計遞過去,長青接過來。
湊到眼前看了看,一條銀線直接挑戰著人類體溫的極限,已經快到頭了。長青拿在手裡,使勁甩了甩了,然後再看看,嗯,這下正常了。扶住林芳涵,將溫度計遞給她。
林芳涵接過來,有些費力的解開自己的衣服,將溫度計放到自己的懷裡,這時她看見那個小四眼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那個笑容在她感覺說不出來的詭異和猥瑣。本能的從心理抗拒著對方的診斷。
有人說女人的直覺是天生的第六感,林芳涵無疑是其中的翹楚,那根溫度計確實有些問題。在辦公桌的上面放著一本《萊溫斯基傳》,這個猥瑣醫生男現學現賣有樣學樣和那個護士用這隻溫度計,上演了一場類似克林頓與萊溫斯基之間雪茄的故事,只不過老克對含有特殊味道的雪茄大加讚賞,而溫度計裡面什麼味道,就不得而知。
長青看了看芳涵,又看了看腕間的手錶,眼光在辦公室四周遊離著,儘量不與那個醫生的眼神接觸。說也奇怪他總覺得有種很想照那個猥瑣醫生男的臉上,狠狠甩兩個嘴巴子的衝動。對於自己這個奇怪的想法,長青也感覺到驚異不已,看來具有第六感的並不是林芳涵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長青看了看錶,低下頭對芳涵柔聲說道,“時間到了,看看你的體溫怎麼樣?”
林芳涵笑了笑,有些吃力的從懷裡掏出溫度計遞給長青,長青拿在手裡想看看。
“快點給我,你看什麼,難道你是醫生?如果你是醫生幹嘛把她送來?如果你把她送來不讓我診斷,那麼要我什麼用?”那個猥瑣男醫生,用一連串因果問句,邏輯很嚴密的闡述了自己的觀點,義正言辭的告訴關長青,你哪涼快哪待著去,不要妨礙我看病。
長青笑了笑,將溫度計遞過去,心中狠狠問候了對方母親一句。
猥瑣醫生男,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溫度計,然後將它扔到白瓷缸裡,說道,“三十八度九。”,隨手拿出聽診器怪掛在脖子上說道,“將衣服撩起來,我聽聽。”
林芳涵遲疑了一下,將身上穿的淺灰色的羊絨毛衣輕輕拉開一個口。
“往上撩一點。”猥瑣醫生男,語氣有些不耐煩,順便又說了一句,“好像誰稀罕看你似得。”
林芳涵的臉立刻紅了,將羊絨毛衣又向上拉了拉,關長青在一旁狠狠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一隻手拿著個銀色的聽診器伸進去,煞有其事的在上半身周圍轉了轉,聽得很仔細,仔細到讓林芳涵有種被鑑賞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拿出來,摘下聽診器說道,“肺部似有混音,可能是肺炎,先住院留院觀察一番!我給開點藥先輸液,看看情況如何。”說著拿出一張醫藥單,龍飛鳳舞在上面勾勾畫畫寫個不亦樂乎。過了一會兒寫完,又仔細的回味一番自己的書寫的流暢程度和藝術美觀,帶著明珠暗投的微微遺憾,很瀟灑的將醫藥單撕下來,遞給了長青。
“醫生您說她要不要緊?”長青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