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武田信繁與曾根昌世趕過來看望受傷的馬場信春,見他中了箭傷無法行動,武田信繁嘆息道:“卻是本家低估吉良軍的手段,看這設謀的手段必然是真田彈正的手段,本家萬萬沒想到真田彈正竟會這麼快得到吉良家的重用,而且還是主導這一萬七千軍勢的主將,鎮府公的心胸和手段遠超我等想象啊!”
聽到武田信繁在話語間對吉良義時頗為尊敬,曾根昌世與馬場信春不禁皺起眉頭,看的出武田信繁被囚的幾個月裡依然受到越後的一定影響,不經意間的稱呼都是以“鎮府公”代替,雖然這種稱呼總讓人挑不出錯,可彼此為仇敵的情況下敬稱敵方家督總是讓人不太舒服。
“真田彈正有神鬼莫測之手段,卻不想竟會投效吉良家旗下,他不是自詡要做忠臣良將的嗎?這等背主變節的行為還配的上忠臣良將的名號嗎?真是可恥的武士啊!”馬場信春氣的破口大罵,卻一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箭傷,疼的咧開嘴悶哼一聲。
武田信繁不太認同馬場信春的態度,搖頭說道:“真田彈正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去歲躑躅崎館裡劫走的那些國人人質,莫要忘記真田彈正的兩個孩子為主公戰死在八幡原上,若吉良家捉住他的三個小兒子,可就等於捏住真田彈正的命門,相信兩位也能理解的吧?”
“卻是我等的疏忽啊!竟讓躑躅崎館裡的人質全部被劫走,看起來吉良家那位早就開始謀劃我等了呢!”曾根昌世一番嘆息卻讓兩人一陣唏噓。
曾幾何時武田家上下十分自信自己的強大,即使野戰鬥不過長尾、吉良兩家,論起手段計謀總可以從你身上找回吃過的虧,可如今的局勢變化卻告訴武田家,無論是玩謀略手段還是戰場上硬碰硬的廝殺都不是吉良家的對手,自信心難免要受到嚴重的打擊。
這種打擊可比自尊心的打擊來的更厲害,武田家可以不在乎吉良家拿大義指責,卻不能不在意吉良家的計略施展,昨日午夜裡的陣前計謀就敗了一陣,早些時日裡躑躅崎館人質被劫更是敗的一塌糊塗,當初人質被劫時也沒覺得會怎樣,卻不想被吉良家覦得時機把武田家的一把尖刀奪走。
武田三彈正裡另外兩個多半名不副實,只有真田幸隆這個攻彈正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將,無論是鎮撫一方做取次拉攏,還是防守堅城阻擋敵軍進攻都堪稱完美,更厲害的還是攻城的手段變化莫測。調略的奇謀迭出不窮。波及大半個信濃的反武田聯盟就被他輕而易舉的攪散。給武田家攻下信濃立下赫赫功績。
尖刀在自己手裡的時候武田家的攻略堪稱順風順水,這把尖刀用的稱心如意得心應手自不必談,一朝碰上強敵吉良家卻發現攻略不那麼順利,尖刀似乎也不如以前那麼好用,頓時就覺得真田幸隆沒以前厲害,不約而同的心生厭棄之感,卻也沒人再在乎真田幸隆立下多少功績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
這一日突然變節到吉良家成為強敵的尖刀,心中的不滿與憤怒驟然爆發。如同馬場信春這樣不輕不重的諷刺幾句到是好的,有些武士私底下罵的實在難聽,差不多就把真田幸隆比作卑鄙無恥的小人,甚至誣陷為吉良家打入武田家的暗間,可他們就不去想想這幾年對真田家,對真田幸隆本人做過多少虧心事。
這便是人性的劣根性,只記得他人的壞處,卻忘記他人的好處,不管真田幸隆立下多少功勞,只若他犯下錯誤就是不可原諒的。就如世人皆讚美英雄,當英雄不小心犯下普通人同樣可能犯過的錯誤的時候。卻總是無法被人原諒,就是因為英雄的不敗形象總是被人不自覺的放大,漸漸的就忘記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話題太沉重了吧!還是不談這個!”曾根昌世把話題扯開,敬佩的望著武田信繁說道:“說起來還是多虧武田典廄擊潰小笠原軍才及時扭轉戰局,總不至於逼得我等走投無路兵敗自殺,我等在此感謝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