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隻雌獸剛躺下沒多久,就從被窩裡拱來拱去、悉悉索索的。
不一會兒,符離便聞到了那隻弱獸肌膚上馥郁的味道、微苦的藥草味,還要絲絲縷縷的血腥傷口的味道,聞到血氣,他立刻皺緊眉頭。悄無聲息的接近那個動來動去的「被子包」。
水時在幹什麼呢?他在上藥,這個哥兒的身體著實羸弱,且擦破個油皮都不愛痊癒,更何況當日被皮繩子磨成那樣。
但一想到符離就在屋裡,他倒是不好意思了,萬萬沒有了當日戲耍懟噎鄭承安時,那股子君子坦坦蛋蛋、老子無所畏懼的闊氣。
水時深知符離那雙眼睛的厲害,對他那個野獸而言,不點燈還說不定看的更清楚呢!於是隻得鼓鼓弄弄的自己脫光上身,躲在被窩子裡慢慢擦藥。
他正「嘶嘶哈哈」的擦到破皮頗多的胸口上,卻忽覺頭頂的被子被一下子掀開!水時驚慌的抬起臉,一隻硬邦邦的大手卻按在自己胸前,牢牢的掌控著他。
「喂!你,你,你幹什麼!我光著膀子可冷啊。」水時趕緊要推開那隻手,卻覺得符離好像隱隱約約離自己越來越近。
那隻「野獸」的髮辮已經香被他洗開,如今滿頭乾爽的烏髮,絲絲縷縷的落在水時身前的面板上,激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水時要逃,卻被狠狠鉗制,直到胸前的面板感受到那人呼吸的氣流,讓他打了一個冷顫。
僵持了好一會兒,符離嗅清了傷口上皮繩殘留的微弱氣息,與淡淡的藥香後。他自行後退,推開大門,閃進夜色中,迅速不見了。
水時nf只得既紅著臉,又咬著牙的往身上套衣服,然後扒門往外看。只見寂寂的月色下,四周平靜,什麼蹤跡也沒有。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最後,水時腳步一頓,緊忙到側屋拎起小白狼的後頸皮,把他按到被窩裡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來回動的耳朵,與一雙懵逼的藍眼睛。
哼,手裡有這麼一個小東西在,還怕符離不回來!
被窩裡的小狼看著眼前笑的陰惻惻的水時,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但小黑馬見這幾日對他作威作福的傢伙遭難,便甩著小辮子在側屋門口開心的看熱鬧……
水時抱著狼崽,等著等著,就在炕上的熱氣濤濤中睡熟了。他不知道符離靜靜的回來了,又將他在東山中使用的綠色清甜草藥,抹在自己胸前的傷口上。甚至那人還按了按背後的箭傷,最後有些疼痛發熱的睡在了自己旁邊。
水時清晨將醒未醒之際,其實是很舒服的,被子裡熱乎乎,身上總會熱辣辣刺痛的傷也好了。且睜開眼,就看到了旁邊臥著的,像小山一樣起伏的身軀。
陽光透過木窗照進來,清凌凌的灑在窗下的木桌上。
桌角處,擺著一塊透亮晶瑩的蜂巢,尚且還淌著蜜,清清甜甜的味道,彷彿要鑽進人的心裡去……
在夜露中趕路的不僅是符離,還有從縣城回家的鄭家父子,主顧對樣貨很滿意,只等他們將剩下的趕工出來。
兩人喜氣盈盈的到了家,卻見冬生大白天沒去山上,倒是躺在炕上歇息。他們極為納悶,鄭家老三是最勤快的人,陰天下雪都擋不住他打獵,何況今兒的天實在好,朝霞不出門,這是一天的好太陽呢!
鄭老漢趕緊上前詢問,「三兒,咋了!病啦?」
等冬生轉過身一說話,父子倆都嚇一跳,他脖子上一圈紅印,嗓子也啞了,「爹,大哥,我有事和你們說!」
當下,冬生便將遇到符離的經過細細講述一遍,臨了還壓著聲感慨,「爹,你說他咋那麼厲害,嘿呦,都不像個人!」
老漢趕緊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比你厲害的就不像人啊!小兔崽子找打。」
大哥卻難得找到一回重點,「爹,要不咱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