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的電光火石一擊,彷彿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司馬飄雪何等樣人,雖然並未看一眼究竟是何人出手相救,但那道金色的刀芒如何瞞得他住?
這普天之下,除了他的義兄“快刀”古豪,誰能施出如此美妙絕倫、疾如閃電的一刀!
司馬飄雪轉過頭來,果見精精悍悍一矮小漢子,長著一張陰沉沉長臉,腰中挎著一把沉甸甸的金刀,兀的不正是自己的義兄“快刀”古豪。
“快刀”古豪哈哈大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為兄的正要去山東找你,路上卻聽說了兄弟在濠州做下的惡作劇。”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兄弟真是抱歉。”司馬飄雪道。
“快刀”古豪狡猾地看了司馬飄雪一眼:“我料定那什麼濠州王必不肯與你善罷干休,打聽得他去了武昌,為兄的即刻趕到武昌。雖是又撲了一個空,卻也探知了幾件與兄弟大有干係的勾當,只得一路趕來找你報訊,偏巧就遇上這惡漢偷襲於你。兄弟適才作了首什麼詩?要不是你只顧推敲,走火入魔,為兄的哪能得到機會出手救你,賺得你一頓喝酒的東道。”
那“快刀”古豪笑談之間,一隻手還在拉著那馬車的車轅。這一拉真是神力驚人,四匹高頭大馬在那裡掙扎得口吐白沫,那馬車休想動得分毫!
二人高高興興自顧說笑,根本沒把那漢子放在眼裡。
那失去了一隻耳朵的趕車惡漢不得不忍氣吞聲:這司馬飄雪和“快刀”古豪方才的一刀一劍,加上眼下拉車的神力,早將這漢子嚇得癱了,哪裡還出得了聲?
司馬飄雪忽然喝道:“兀那漢子,還不快給我下來說個明白,莫不是嫌剩下的那隻耳朵獨伶伶礙眼,要請我一併削去?”
那漢子聞言,右手捂住臉滾下馬車,左手捏著半截馬鞭,站在地上篩糠。
司馬飄雪最見不得仗勢欺人之事,那趕車漢子僅僅因為他司馬飄雪擋了道,便惡狠狠驟下毒手。司馬飄雪一怒之下,才一反常例,削去這漢子的耳朵。
現在見那漢子可憐巴巴呆在那裡,司馬飄雪忽地又動了惻隱之心,正要對他發話,忽聽得那華麗馬車之中,又傳來一陣女子啼哭之聲。
司馬飄雪心下狐疑,一聲喝道:“你那漢子,車上都有何人?還不給我叫將下來?”
那漢子乖乖兒扔掉馬鞭,繞到馬車後面,將那帶流蘇的金色簾子掀開,低聲小氣道:“都下來罷!”
一陣衣裙悉索之聲,車上人施施然扶著車門而出,倒把司馬飄雪和“快刀”古豪看得呆了。
原來從馬車之中出來的,竟是四個絕色少女。少女之後,另有兩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挎刀帶劍的,卻是武林中人打扮。
甫下馬車,兩個女武士便欲拔劍動手。
司馬飄雪笑道:“我看你們還是算了罷!”說笑之間,閃電般欺近身去,往二人劍上拍了拍。
聽得“撲撲”兩聲,那兩女人腰間兩把劍竟給硬生生拍碎在劍鞘裡,只剩兩個光禿禿的劍柄,一先一後,簌簌掉到了地上。
那趕車的漢子見司馬飄雪武功竟高強如斯,想起自己方才那狠毒的一鞭,也不知要遭到何等慘毒的報應?卻待要偷偷溜走,那邊古豪大喝一聲:“哪裡去?”身形一晃,已將這漢子小雞一般拎了回來,“咚”地一聲扔回司馬飄雪腳下。
司馬飄雪盯著地上的漢子,再看了一眼那兩個斷劍女人,慢吞吞道:“說說看,你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出手傷人?這四個小姑娘是什麼人,方才卻為何啼哭?”
那漢子武功本自不低,雖是打司馬飄雪和“快刀”古豪不過,卻識得出對方的高低深淺。自知今日遇上了惡煞神,哪裡敢有半分隱瞞,一軟身跪在地上,顫聲道:“我等乃此間大名府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