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阿依朵興奮地拍了下手:“我都一年多沒看過自己樣子了呢,是不是很恐怖啊?”
“誰說的,漂亮著呢!”我一邊回答,一邊拿出手機,讓阿依朵露出那靈符的樣子,對著燈光,開啟了相機功能。
可當手機開啟攝影頭後,我看著螢幕便一陣寒戰,我全然忘了她只是個靈魂,手機又如何能拍得一絲倩影,螢幕裡只有一隻空蕩的沙發,而已。
雖早已知道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孩是個陰魄,但並未因此而感覺異樣。
可此時,當被冷漠的現代科學產物,用這種近乎無情的方式提醒我們之間的人鬼兩隔,還是從心頭升起一陣悲寒。
“好像……拍不了。”我輕聲回道,放下了手機。
阿依朵聽完愣了愣,隨後便低著頭,神情略有傷感,抿了幾下嘴,忍著淚水的樣子。
屋子裡一陣寂靜,虎豹兄弟和金髮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依朵。
“沒事兒……”阿依朵抹了下眼睛,自我解嘲地打趣兒說:“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以前我那手機裡有好多自拍照來著,阿爸老愛說我臭美……呵呵,現在,想再臭美一次也不行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後就不拍了唄。”
“我還是打電話跟我爸說說你的靈符吧。”
我見大家都不再說話,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僵局,便撥通了老頭子的手機。
老爸接起電話的速度很快,大概早就已經等著我了。
我把那靈符不能拍照的事說了一遍,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一般,哈哈笑了一聲說道:“說你平時不用功吧還不承認,這鬼都能拍照了,那誰還敢用照相機啊?”
“那……那靈符又不是鬼,它不是還在起作用嘛,它只是個東西罷了,又沒生死區別,何況現在還在發揮著它的作用,那它就是一個現實存在的實物啊,為什麼就不能拍到?”我雖知有些強詞奪理,但還是心有不服。
“哦,照你這麼說,‘靈魂可以看不到,沒生命的實物都能看到’,那豈不是她穿的衣服也沒死、鞋子也沒死……那難道這些衣服鞋子就自個兒組成個人形在大街上走?”
老頭子一句話就將我說悶了,是啊,這種是陰陽易術裡最簡單的基礎,但凡人死之時,所留之形狀,便是其魂魄之型,這一點我是親眼見過的,老泥鰍在去世那夜來酒吧找我時的樣子,以及回魂夜那日的樣子,便是他最後離開時的模樣。
可轉而一想,那按此說來,這阿依朵當時被撞得一地鮮血,想必是內臟撞碎,而軀殼並未留下太明顯的傷痕吧?
“那,照這麼說來,那靈符是取不下來了?都跟著她的生命一起幻化了?”我繼續追問。
“那當然不是,靈符嘛,如果都是些俗物,怎麼說是靈符呢。你看看,她那脖子上掛的東西,正面是不是有個圖,圖上有一些咒語經文之類的?”
順著他的形容,我又轉身去仔細看了看阿依朵的掛件,她見我仔細打量,便將領口又拉開了些,將它湊到我的眼前。
我認真得看著這個掛件,這看起來像是隻長方形的小盒子,上面那頭呈圓弧形,掛件用的紅繩就栓在圓弧那頭,下面是平底。
整個掛件大小猶如火柴盒,形狀又像是個立著的棺材。這正面的盒蓋有點土黃色,好像還刻了一隻眼睛,只是這眼睛不像是人眼,很圓,更像是某種動物的,圍著那眼睛一圈,從上到下刻了幾個文字,那文字看起來就是古彝文了。而盒子的周圍一圈邊,則是暗暗的紫紅色。
這掛件的材質非常少見,有點像蜜蠟,但又肯定不是。
盒子反面,則是一大段的文字元號,什麼圖形都沒有了。
我將它的細節一個個描述給電話那邊的老爸,等我說完,也沒見他回答一句,可能也是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