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嗎?”
紅衣的少年財神一邊倒一邊作勢要把荷包口拉得更開一點。
景炆把小羊往懷裡一揣就撲了上去。
他伸手按住了葳蕤的手。
滿懷的金元寶沒了束縛,嘩啦一下都滾下了廊簷。
期間還有一兩個砸在了小羊頭頂,小羊無助地揮了揮蹄子,發出幾聲“咩——”
景炆痛心疾首地搶走葳蕤手裡的荷包,拉好口袋確保不會再有什麼金子銀子從天而降了,才把荷包塞回葳蕤手裡。
“你是什麼品種的敗家子兒啊!”
景炆罵罵咧咧。
葳蕤擺出一副無辜臉:“不是你說信任和金子一樣寶貴嗎?”
“喏,”葳蕤撿起一個卡在廊簷凹槽裡沒滾下去的金元寶,塞進景炆手裡,“金子。”
景炆:“……裝,你接著裝。”
葳蕤不說話,眼睛睜得溜圓,和景炆對視。
景炆也壓低了眉眼和葳蕤對視。
良久。
葳蕤憋不住,噴笑出聲,話語在笑聲裡斷斷續續。
“明明……是你說的……和金子一樣!”
“都給你金子了……怎麼反而還罵我……”
“景炆你也太難伺候了吧!”
被葳蕤這麼一笑,景炆也繃不住臉色,笑開了。
景炆笑罵出聲:“你放屁。”
“是我難伺候嗎?明明是你有問題!”
“那就是個比喻!誰讓你真拿金子砸我了?”
“陳述和修辭都分不清,”景炆連連搖頭,“也不知道你的時文免修是怎麼申請下來的。”
“真是黑幕啊黑幕。”
葳蕤把手指豎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不敢聲張!”
“當心被別人聽見,把你逮走了。”
葳蕤煞有介事地勾住景炆的肩膀,裝作小聲實則大聲嗶嗶。
“你說是吧,這位幫我填申請表的黑幕同學?”
甚至重讀了“黑幕同學”四個字。
登時廊簷上回蕩起兩重共振的笑聲。
震得遊廊頂上的雪都撲簌簌地往下掉了一截,摔在地上,蓋住了一部分鋪地的金銀。
眾所周知,青少年是很容易發神經的。
比如因為一點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笑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另一個同樣發神經的青少年坐在旁邊……
那完犢子了,笑聲會像三月三的山歌一樣,你方笑罷我登臺。
笑到最後,甚至只要一對視,就會又忍不住笑起來。
葳蕤和景炆就是如此。
明明不是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硬是因為一句“黑幕同學”,兩人笑到了上課鈴響。
“也就是這兒離教學區遠,不然今天論壇就要有新話題了。”
葳蕤感嘆。
“可不是嗎?還得是靈異版的。”
就這滿地金元寶,廊頂還往下撲撲掉雪花的奇景,別說話題了,兩人今天就要登上黌學內網論壇的頭版,標題還得是《黌學新怪談:初雪的金雨與遊廊的詭笑》這種不太健康向上的類別。
黌學學生自治會媒體部的那些人大概會在此大編特編,把風景優美的遊廊從此變成冬涼夏也涼的靈異聖地。
葳蕤閒著沒事刷過內網論壇,他相信媒體部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畢竟在某理論上沒有存在感,但實際上因為過高武力值而成為不可說的風紀委員的威懾下,如今的東序和平得過分。
只能寫寫不痛不癢的校內常規活動的文豪們,已經閒到看見路過的狸奴,都能依據它毛色和其他狸奴的相似程度,編出幾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