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林向安總覺得這位謝二爺知道他來,是有事相求,便也沒有繞圈子。
“謝二爺,晚輩遇到一件事,想聽聽您的建議,第一日府試......”
將事情的經過,以及那日調查,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謝雲玩味地笑道,“這事你想管?”
這事林向安猶豫過要不要管,但想到被冤枉的人,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實在太悲慘了。
“晚輩,想讓那些被冤枉的人,能有個辯解的機會。但晚輩初來府城,不知這裡深淺,所以特來詢問您的看法。”
少年人經歷的少,習慣打抱不平,往往很衝動行事。
這孩子倒是聰明,沒有不知輕重一頭扎進去,還曉得來問他。
“你若問我,我當然是建議你別多管閒事。每次考試這樣的事常有發生,屢禁不止,你覺得憑李二柱一個人辦的到嗎?”
有的人能買通書生,就代表也能買通衙役。
“晚輩猜到他背後有人,這也是顧慮的地方。上次得虧我們夫子的同窗提醒,才有了防備,這才倖免於難。但下次院試,定然還會有這樣的人擾亂,晚輩想讓事情鬧大一點,讓背後人收斂些。”
能揪出背後人最好,若揪不出來,也讓那人別無法無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時站在林向安旁邊的林遠,跪了下來,誠懇地拜託謝雲。
“謝二爺,向安心善,他作為考生親身經歷,對於那些悽慘遭遇的人,更感同身受。麻煩您給個建議,莫讓他捲進來,事情我來辦,讓他安心備考。”
外出走鏢兩三年,林遠跟著鏢師們也看到不少事。
三姨和三姨父對兩兄弟的照顧,差不多當成自己孩子。
小的時候不懂母親去世的原因,大家也不提這事,突然有天他就想明白了,大家是為了不讓他難過。
就衝這份恩情,他也心甘情願為林向安做任何事。
林向安愕然,伸手去把林遠拉起來。
“阿遠,你幹什麼?我又沒說冒險,你不必如此的,快起來。”
但林遠固執的不肯起來,非要等謝雲開口。
哎呀,也不知道這孩子被他哥灌輸的太徹底了,還是死腦筋,非要為他肝腦塗地。
這麼忠心,他很感激,但他更希望他做事,保護自己的命,而不是他的。
他學武就是為了有更多自保能力,考科舉是為了有更高些的地位,畢竟舉人之下,可以說皆為螻蟻,沒啥話語權。
謝雲沉默地看著兩人,隨後風輕雲淡地開口。
“起來吧!這事你們不要管了,我會看著辦的。”
把林遠拉了起來,林向安心裡明白謝二爺能開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謝二爺,晚輩在此謝過您的這份情。”
謝雲揮了揮手,一臉不以為然。
“這事你不必放心上,我不會白出手的,至於你的情,我會從你師傅手裡討過來的。”
又指了指點心盒子,對林向安說道。
“酒我留下了,點心你提回去,正好明日拜謝知府時帶過去,到時候別亂說話。若還有人知道這事,讓人別對外說。”
說實話,上次是孫文石提醒,他才同去拜謝知縣的。這次也沒人跟他說,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獨自去拜謝,沒想到這位謝二爺倒是給了他提醒。
看樣子,每次考完了,前幾名的學子都要去拜謝主考官。
估計被當作是對方的學生,有提攜之意。
“多謝您的提醒,晚輩記下了。”
之後,林向安和林遠就告辭離開了。
待兩人走了之後,從偏廳側門走進來一個年長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