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船上旅程的最後一天。早上,我換上了那件新娘禮服,花了許多時間梳妝打扮了一番,在鄰近底比斯的時候和拉姆瑟斯一道站到了船的前方。
不得不說,這身新娘裝真是非常漂亮。細膩柔軟的細亞麻布服是整套衣服的主要材料,一部分製成合體的長裙順著我的身體曲線該凸則凸該凹則凹,一直延展到了腳背,另一部分則和恰好蓋住我前胸的項圈連在一起,成為拖地飄逸的長披風。因為是正式的接見,我還不得不套上了齊肩的純黑色假髮。
看向身側的拉姆瑟斯,我不禁有些怔楞。此時,拉姆瑟斯上身穿著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的足足覆蓋住他整個肩部和胸部的綴滿雕飾的類項圈圓形上裝,一個手掌寬的流蘇在微風中不斷抖動,為他平添一份瀟灑的貴氣。而他的下。身圍著塊光滑柔軟的細亞麻布,用一根不知名植物做的腰帶固定住,並別上一柄短劍,透出十足的英氣。他的金色短髮用一塊白色頭巾包裹住,這使得他那一金一褐的異色雙眸更為突出,而頭巾的兩頭掛下來,柔順地垂在他的肩上。
他的高大身材和英俊相貌,再配上這一身華貴的穿著,真令人著迷。看看那些在底比斯港口看熱鬧的女孩子眼中所閃現的傾慕,就知道我身邊的男子有多麼吸引人了。
——而站在他身旁即將成為他妻子的我,又是多麼令人嫉羨了。
“烏魯絲拉在想什麼呢?”拉姆瑟斯嘴角帶著疏離得體的笑,牽著我的手向船下走去。
“不,我什麼都沒想。”我搖了搖頭,專心地走起路來。這樣正式的禮服雖然我穿過幾次,卻總也不習慣,要是不專心一點兒摔倒,可就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真是令人失望的答案。”拉姆瑟斯一邊微笑著向四周的人有意無意地瞥去視線,一邊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我以為烏魯絲拉正在想我呢。”
我一窒,有種被戳穿的尷尬,決定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不予回答。
好在拉姆瑟斯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
迎著各種不同的聲音,我們在人們的圍觀下,最終到達了王宮內。
這個我還算熟悉,此時再來卻又覺得有些陌生的大殿。
法老,王后以及王太后高坐於殿前,高貴而威嚴。
隨著侍衛的通報,我和拉姆瑟斯走到了三人面前,低頭行禮。
法老微笑著,抬手讓我們起來,“巫瑟爾·拉姆瑟斯將軍,作為埃及的重要人物,你的婚禮,真是一件偌大的喜事啊。雖說你的未婚妻讓我稍有些驚訝……祝福你們!”
“臣感謝法老的祝福。”
我知道這個場合我用不著多話,自然是樂得當一個花瓶,任由法老和拉姆瑟斯眉來眼去。
忽然,我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視線,而那視線來自左前方。
那裡坐著的,是王太后。
我想,拉姆瑟斯要娶的人是我的訊息她一定已經知道了吧?而我之前沒有向她解釋這一切發生的原因,她一定是對我產生懷疑了。
“將軍選人的眼光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王太后意有所指地開口,尖利的聲音讓我想起了位於西臺同樣位置的娜姬雅王太后,“我曾經說過,要將我的女兒納莉雅衣嫁給你,你難道就這麼看不上她?”
王太后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我微微低頭,不願意對上她的餘怒。
“王太后,我怎麼敢?只不過,我不想讓王誤會,以為我對王位有興趣。”拉姆瑟斯的聲音比平常稍高,他那平淡的語調中,有著鮮明的不屑和傲氣,讓人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是嗎?”王太后忽然瞥了我一眼,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那是自然。”拉姆瑟斯微微頷首,“那麼,十天後的婚禮,請法老,王后以及王太后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