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頭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是人家能耐,等閒貴公子誰樂意去那種苦地方和人打仗?”
這最後一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紛紛點頭稱是。正在七嘴八舌的當口,忽然有人看見不遠處煙塵滾滾,似乎來的是大隊人馬,連忙出聲提醒同伴。待到近前時,他們方才看清,來的除了上百個騎手之外,尚有五輛大車,那車上都蒙著一層油布,顯然內中裝著的東西非同小可。
覺察到來人極可能非富即貴,但負責看守這洛陽定鼎門的隊正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整整服色便帶著兩個軍士快步上前。及至到了那為首的一騎人面前,他先是怔了一怔,旋即驚呼了一聲:“您是……您是屈突公子!”
“想不到我一走三五年,居然還有人認得我!”
屈突仲翔爽朗地一笑,飄然下馬。多年奔波在外,他地形貌早已不是早年光景,不但下頜多了密密的黑鬚,原本壯實的身軀也似乎更充滿了力量,握著馬鞭地右手隱隱還能傷痕和老繭。望著那城門上頭的定鼎門三個字,他忽然仰天大叫了一聲,久久方才平靜下來。
這隊正只是當初對屈突仲翔“印象深刻”,剛剛心中一動故而詢問了一句,誰知道竟然真的遇上了正主。好容易等到對方平靜下來,他連忙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大公子闊別洛陽多年,今日歸來實在是可喜可賀,只不過除了驗看路引之外,這麼多車東西……”
隊正說得含糊,屈突仲翔這個聽得人可不糊塗,當下便笑呵呵地說:“這馬車上貼的是皇封,乃是皇太弟殿下要敬獻給太上皇和皇帝陛下的東西,你自己去驗看封條吧。”
儘管如此,隊正還是帶著軍士上前一輛一輛地驗看,確認確實是皇封無誤之後方才開關放行。等到人都過去了,他這才朝一群下屬嘿嘿笑了一聲:“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今兒個還真是巧極了!”人人都點頭附和,而那隊正又開始冥思苦想另一個問題。
那幾輛大車中裝地究竟是什麼東西?
對於屈突仲翔地回來,李賢事先已經得到過西北黑齒常之的報信,只是沒有料到行程會這麼快。因此,當身在東宮地他聽到家裡人傳來的資訊時,他先是呆了一呆,隨後怪叫一聲便衝了出去,順帶還衝霍懷恩大聲嚷嚷,讓他把李敬業那幾個統統找來。
一時間,原本等著李賢批覆公文的官員,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殿下,很沒有風度地在東宮廣場上撒丫子狂奔,甚至還有人能聽到他那難以抑制的笑聲。而剛剛踏進東宮大門的上官儀正好碰到李賢一陣風似的從身旁飛奔而過,原本勃然大怒想要教訓兩句,結果從旁邊人口中得知原委,他慨然長嘆一聲也就不言語了。
既然是闊別多年的兒時玩伴,那就隨他們去吧!
屈突仲翔那麼數百號人當然不會笨笨地堵在洛陽宮門口,而是先在修文坊的皇太弟宅第前卸下了東西遣散了人。他原想先回家一趟,誰知道這腳還沒踏出門便被人叫住了,一回頭就看見長姊氣急敗壞地衝了出來,頓時變成了一根木頭。
多年未見,積威卻還在,因此哪怕在外頭威風八面,在屈突申若面前他仍是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屈突申若一把將他擁在懷中,他這才如夢初醒,聲音哽咽地叫了聲大姐。
“死小子,這麼多年沒見,長高了又壯實了!”
好容易平復下了心中激盪的情緒,屈突申若這才鬆開手,見弟弟的臉上已經沒了昔日的稚氣,多的是風霜和穩重,雖說有些心痛,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歡喜。
“大姐嫁給六郎的時候我正好不在,這生下外甥的時候我還是不在,更沒有道一聲恭喜,我這個弟弟實在是過意不去。”
屈突仲翔輕輕掐了一下外甥的嫩臉,見小傢伙一點不給面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頓時縮